屋子里面那些出芽比外面还整齐一些,许青起找了羊皮纸记录了下来。这应当就是温度的差别了,不管怎么说,屋子里面眼下的温度远高于外边,已经到了适合这些作物生长的程度了,所以出芽才会出的这么快,而且这么匀称整齐。
当然,除了温度之外,还有水分以及一些别的东西。她边琢磨边记载,脑子里又有了好些想法,但是都零散的很,暂时还无法实施。
弄完之后她又出门看了看,琢磨着这个院子还是不够大,回头等母株上面的苗子出来,到了扦插的季节,就这一片地方压根都不够,她还得想办法在城外面弄一块地才行。
这种事情她自个儿搞不成,还得去找孟珩。倒不是说她连办这点事情的能力都没有,关键她这会儿跟着孟珩,做什么都得获得许可才行。
再说了,说不定真的要出兵了,那么当务之急就是要去城外的大营里观看练兵,尽快的熟悉起来。武功好并不代表上战场就合适,战场上瞬息万变,要的不只是身手,还有脑子,以及跟众兄弟的协同能力。
眼下提到这个地的事儿显得她有些不务正业。这么一想,她又有些犹豫了。
因为要去城外的军营,第二天许青起起了个老早,换了一身窄袖劲装,十分的干练,外面套了一件斗篷挡风,拿着她的剑就出了门。
先去将军府到孟珩那卯了个点,然后便随余钱一起跟着他出了将军府,一人一骑,直奔城外的驻军大营。
她觉得他们去的已经够早了,但是军营里面的士兵比他们更早,已经列队开始了。甚至于许靖承也已经在那里了。
孟珩跟他打了声招呼,喊了声四哥。
许青起和余钱跟在后面,就只能抱拳招呼了一声:“四公子。”
许靖承点了点头:“来了,九弟,看看,如何?”冬日里他也没闲着,大营里面的士兵操练一直没停,新兵这会儿已经完全适应了,跟老兵一起训练基本不会再跟不上了。
许青起站在孟珩身后,随他一起朝不远处看去,一眼看去密密匝匝全都是人,不停的变换着阵型招式,呐喊声聚集在一起直冲云霄,乍一看,气势倒是非常的凶猛。
却听见孟珩道:“换方阵吧!”
许靖承闻言朝边上的人招了招手,有副将立刻从台子上跑下去,很快,下面正在操练的士兵就换了队形。
这样一变许青起就看出来了,这会儿这个阵势比先前那个要好一些,进可攻,退可守,几乎没有死角。
但是孟珩还是不甚满意,嘴唇抿成了一条线,半天才开口:“再好的阵都不可能牢不可破,你看这是不是像铁桶一般?看起来无坚不摧,可是这一样挡不住北夷人的铁骑。我们的战马不够,骑兵不够,马上作战的技术跟北夷这些在马背上长大的人来说完全无法相提并论。就拿眼下这方阵来说,若是两军对峙交战完全没有问题,可若是遭到敌方铁骑的冲击,根本不堪一击。”
“九弟的意思是?”
“我们需要引进好的种马,加大马匹的繁殖和培育。战马也是消耗品,如果没有充裕的补给,每死一匹,都是损失,且完全消耗不起,更没有任何优势。”
许靖承点了点头:“等回去之后再细谈这个事情。”
许青起跟他们去军营校场就是充当跟班,她悄悄问余钱:“郭要呢?”上一次在将军府演武厅见过之后就没见人影了。
“他啊,可能就在那里面。”
余钱伸手指了指,轻声道:“他也算是在军中官职的人,要练兵,自然是要亲自上场。”
人跟人身处的位置不一样所要做的事情也不一样,就比如说许靖承跟孟珩。
他们熟读兵法,深谙用兵之策,任何时候都是要总揽大局的。而郭要不一样,他天生适合战场,专为冲锋陷阵而生。
余钱跟许青起又不一样,他们需要做的事情就比较杂乱了,但是归根结底还是要听孟珩指挥,指哪打哪。
从军营回程的时候许靖承心情看起来不错,竟然跟许青起再次攀谈:“听说你从城外弄了不少土回去在你那院子里种菜?”
突然这么一问,许青起差点没反应过来,随后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怎么样?种出来了没有?”
“出来了,我回去了几天,石榴那小丫头照顾的十分仔细,昨天回来的时候好多都发芽了。”
“是吗”?听说种出来了,许靖承倒是真的有了几分兴致:“这个天可还冷得很,这会儿能出芽,能活吗?”
“不好说,要试试才知道。”
“如果要是活了的话,等到外面能正儿八经的播种,你种的那菜是不是就可以上饭桌了?”
许青起笑道:“按时间差不多,要是能长起来,首先送四公子。”
许靖承大笑:“行啊,那我就等着了,天天喝肉汤,喝的我这火气都起来了。”
说完之后才加快了速度,朝前赶了几步跟孟珩并行。
等回了将军府之后,余钱才道:“四公子对阿起倒是关注的很,连出城弄点土回来种菜这种事情竟然也能知道。”
孟珩背对着他翻着架子上的手札眼都没抬一下:“他不是关注许青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