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殷子衿怕空腹喝酒早早的醉了,随后就招呼大家吃菜。
孟珩看着许青起脸上那因为沾了酒气起来的红,伸手舀了汤给她,又指使人上了茶来。
许青起一共就喝了一樽下去,但是白酒辛辣,脸滚烫,脑子也有些不灵光,索性埠口不言只听大家讲,省的失了礼数。
陈仓借着酒兴抓住几个人行酒令,桌子上一下子更加热闹起来。
就是想让大家都尽兴,司徒瑾这个素日里最稳重的人此刻不仅没有阻止,反而捋起袖子一起凑热闹。
许靖承虽然如今是皇子,但是也没自持身份,很是能融入进去凑成一片。
就周泽漆跟孟珩俩不参与,在那看热闹。
陈仓不敢找孟珩,怕闹腾太过这人翻脸,随即就揪住了周泽漆:“来来来,老四,今日难得一聚,你就别在那坐端方君子之态了。弟弟敬你!”
周泽漆并不拒绝,端起酒樽跟他碰了一下,酒刚刚沾唇,陈仓咣当一下又是一口闷。
孟珩瞅了他一眼:“五哥,你喝多了!”
“没,没喝多,这点酒才到哪啊?等我跟老四喝上三巡就轮到你了,你小子可别躲!”
许靖承也有了几分醉意,看着孟珩:“有些时候没在一起聚了,小九你不要跟老四一样整天端着,今日咱们都放开些,不醉不归!”孟珩看了一眼许青起,端起面前的酒跟几位哥哥碰了一下:“好,不醉不归!”
屋里闹腾的厉害,最后到底是陈仓跟王益当两人最先上了头,坐在那拉拉扯扯勾肩搭背。
“老六你不行啊,这就醉了?”
“说的这什么话,男人怎么能说不行呢?我这个酒量,就是再来上一壶也不见得会醉。五哥你是真醉了,不然怎么会说胡话?”
说完,看着孟珩:“是三天假是吧?明日去了承德宫,然后就去我那,咱们再继续喝。没得到了二哥这却不去我那里。”
孟珩道:“那要这么说起来几位哥哥那都得去叨扰了,三天时间怕是不够。”
明日去承德宫,怕不是去了就能走的。
许靖承道:“那不管,今日二哥抢了先,明日你去大哥那,按着顺序排下一个也得是我了,怎么着你也得去宁王府看看认个地方。”
几个人为了宴请得事情你一言他一语争论不休,热闹得很。
时不时被提起来的承德宫却安静的跟睡着了似的。
作为太子住的府邸,承德宫仅次于乾元宫。虽说是匆忙弄收拾出来的,有些仓促,但是不管是院子还是屋子都美轮美奂甚是精致,即便初春时节外面还见不到多少绿意,宫中被征来的花匠以及仆人也打理的仅仅有条。
承德宫没有女主人,因为太子原配张氏早逝,但是却有四位侧妃,一位是许靖坤的那位宠妾唐氏,另外一位是那位和亲的涂山部公主,还有两位,一位是姓苟一位姓张,皆是皇帝赐婚,重臣之女。
莺莺燕燕,倒是比皇帝的后宫还要热闹。
许靖坤在前院的南书房处理公务,身边的人悄无声息的进来,站在门口喊了一声:“主子!”
“讲!”
“二公子跟九公子两个时辰之前从宫里出来,半个时辰之前九公子去了二公子那。”
许青起放下手里的公文抬眼:“什么二公子九公子,是抚顺大将军跟镇远大将军!”
“是,奴才错了,镇远大将军去了抚顺大将军府,宁王殿下,周院首,威武大将军喝定远大将军都在。”
许靖坤眸子微闪:“是吗?那还真是热闹啊,安王和平王呢?”
“二位殿下下值之后去了昭华宫。”
许靖坤道:“应当知道九公子回来了吧,若是不知道,派人知会一声。顺带的去给九公子下一张帖子,就说孤邀他明日来承德宫做客。嗯,每一位都送一张吧!”人多才热闹不是?
虽然说孟珩回来先去了老二那,不过他并不在意,作为储君也好兄长也罢,总是该包容一些的。
这边兄弟几个还不知道承德宫准备了帖子已经送去了他们各自府中,喝的一个比一个上头。陈仓更是毫无顾忌的砰砰砰锤着桌子:“我就是想回雁门关,雁门关那地方多好啊,北夷人来了就打他个狗日的。不来就练练兵,找兄弟喝点酒,安安稳稳过日子,没那些乱七八糟的幺蛾子。
咱们都是粗人,搞不来面前这一摊子。啊,不对,哥几个,就我是个粗人,一个个背后地里都喊我蛮牛,我清楚的很。”
王益当嗐了一声:“你还在乎那个?粗人有什么不好?骑马打天下,不是自己人就是敌人,提刀砍就是,多简单。不是粗人那才累,整天脑子里面想这又想那,命都要短一些。”
许靖承问:“五哥当真想回雁门关?有没有想过嫂嫂跟孩子?雁门关贫瘠又寒冷,平桓要比那边好很多。若是不喜欢现在的差事,跟父亲说说去练兵也行,我们也不可能一直呆在平桓,总要继续南下饿。这仗,还有得打。”
“那我也不想,这鬼地方我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赵宴那个狗日的,敢打老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一群人都在那看我笑话。等我哪天要走的时候,我非得把那狗日得扒光了吊起来收拾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