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五个人,看起来像是一家三口和仆人丫头。
为首的男子看起来三十几许,怀里抱着一个约莫两岁左右的女童,身后跟着一位穿着天蓝色绣花襦裙的年轻妇人,身后的仆从一男一女,男的看起来像是有四五十了,丫头倒是年轻,看起来不过十八九的样子。
怀里那个小丫头浓眉大眼粉雕玉琢的长的格外的好看,头上用红色的发带绑了两个小抓髻,趴在男人怀里这瞅瞅那看看,两只小手时不时的放在一起戳一戳。
真可爱!
许青起不经勾了勾唇收回目光继续进食。
一行人分成两下在进门的另一边寻空桌子坐下,随从喊了驿卒来要了饭菜。
许青起就着汤将饼塞进肚子里,肉没吃完,喊了驿卒给包在了一起。连同装水的葫芦一起提在手中起身,还未离开位子就听见砰的一声响,她猛然转身,一把抓住飞过来的碗啪的一声放在桌子上,原本在最里面喝酒的两桌人已经冲了过来。
是冲着刚刚进来的那五个人去的,但是她明显被波及到了。
眨眼睛的功夫驿站大堂就乱成一团,只听其中有人在那大喝:“安平倾,识相的就把韦家这个小杂种交出来,我等不与你为难,若是执迷不悟,今日此时此地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安平倾道:“不知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在下安平倾,从未见过几位,不知道何处得罪了各位,让各位在此与我为难。”
“别在那装模作样了,快将那个小杂种交出来!安平倾你身为三军之将,该明辨是非,韦氏祸国,罪该万死!皇帝诛他九族,便是他们罪有应得。你窝藏余孽,其心可诛!”
“跟他废话什么?既然执迷不悟,杀了便是!”
十来个人朝安平倾冲过去。看着手无寸铁的安平倾一把就从腰间拽下来一柄软剑,跟他一道的妇人也是如此,想来早有准备。
眨眼剑,安平倾手中的剑刺穿了对方的胸口,随后又利落的拔出,带起一连串的血花。
驿卒吓的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生怕波及到自己小命不保。
许青起微微蹙眉 ,提着东西身形一晃就朝外走去。
从这些人言语间她大致能猜出一二,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种事情也不是随便做的,这水太混淌不得。
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伴随着怒骂和兵刃相交的声音混杂在一处。
想的倒是好,却不想下一刻那个叫做安平倾的男人抱着孩子避开砍向他的大刀飞身而起就朝她冲过来。
许青起一个回旋利索的退至一旁快速的朝马厩跑去。
飞身落于马背之上,一夹马腹就冲了出去。
稚子无辜,但是她姓韦。
许青起不能说她死有余辜,但是也绝对不打算去蹚浑水。
生死由命,就看她命大还是命小了。
倒是这个安平倾,听起来还是个将军,但是许青起想了一圈都没想起来这个人到底是谁。不止没见过,连听都没听说过。
很快她就将这件事情抛之脑后,路上又补给了两次,风尘仆仆的到了楚方城,甚至没有去找地方洗漱,急匆匆的就去了凉觉寺。”
千年古刹还是一如既往的静谧,许青起刚刚到上门,就有迎客的武僧和小沙弥将她迎了进去。
许青起问:“方丈大师呢?”
小沙弥是新出家的弟子,还不认得她,只对她讲:“师叔祖在忙。”寺里面的方丈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
小沙弥领着她朝天王殿走去,许青起进殿就看见了凉觉寺的主持元觉大师,她喊了一声:“师兄!”
“元音师妹!”
圆润的大和尚有些憔悴,疾步迎了过来:“阿弥陀佛,师妹你来了,师叔已经等候多时了。”
许青起轻轻应了一声跟着他朝后山走去。
“元忘师兄呢?”
元觉是主持,元忘是方丈,他跟自家师父一样,不是在闭关就是在游历。
元觉道:“方丈师兄在楚方城未归。”
许青起微微蹙眉,来时为了节省时间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她是抄小路直接到的未名山,根本没进城。
不过眼下师父最重要:“怎么突然病了?”
元觉微微叹息,他没法跟这么年轻的小师妹说世叔年事已高大限已到,若不是想再见小师妹最后一眼了断尘远,怕是早就坐化了。
“师叔他,操劳过度。”
许青起不解。
元觉趁着还没到尘远大师住的禅房跟她言简意赅的说了几句:“青州现在很乱,原本他是不同意让你来的,是贫僧自作主张。师叔此生生于佛寺长于佛寺,原本遁入空门,遁出红尘之外,可他这一生在寺庙中吃斋念佛修行的时候少之又少。说是在游历,可不是在救人就是在想办法救人。这一生,得他眷顾得人不计其数。”
说完,惆怅得叹了一口气:“若说佛门有圣,贫僧以为,当是师叔这般的人。”
至于青州,或者楚方城,元觉都没再提,因为禅房到了。
元觉留在了门口,许青起走了进去。
尘远大师并没有卧床静养,盘腿坐在榻上参禅,一动不动。
许青起喊了一声师父他也没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