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起跟周泽漆二人从后山绕道直接下了未名山,在山下抢了一匹马骑上就跑了。
抢的还是王靖留守在山下的人的马,这样也算是打草惊蛇,很快王靖就得了消息带着人迅速下山赶了上去。
凉觉寺重归安宁。
“师祖,师叔祖他们会有危险吗?”
元觉眺望远方叹息一声:“阿弥陀佛,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天下不太平,处处不得安宁,到哪里都危险啊!”
“你觉得王靖会带人紧追不舍吗?”
许青起略微思索片刻:“应当不会,他奉命南下平乱,怎么可能因小失大抓住我这么个小喽啰不放。”
说完才想起来问周泽漆:“三公子怎么突然离开平桓来了楚方呢?”这位虽然说是逍遥侯,但一个人挑起整个太医院大梁,皇帝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就将他放了出来?
周泽漆的轻笑声从风中传来:“跟小九一样喊我三哥吧!”
许青起从善如流:“所以三哥怎么突然离开平桓了呢?”
“大师几番指点,我与他虽无师徒之名,但是在我心中他和师父一样,他病重,我来探望是应该的,只是不曾想——”不曾想到底晚了,甚至于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罢了叹息一声。
许青起沉默一瞬:“生老病死,谁都躲不过。你我有一天也是一样的。”说完,勒住缰绳竟然不打算走了。
周泽漆微微诧异:“不走了?”
“嗯,不走了,等王靖来!”弄死他!
多好的机会啊,只要脱离了凉觉寺,她根本无所畏惧。
她笃定王靖此行不会带太多的人,否则也不会跑来未名山。
夏国的新皇让他南下平乱捉拿逆贼,结果他擅自做主跑来楚方找凉觉寺的麻烦。来都来了,那就别走了吧!不听话的人,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她跟周泽漆两个人截杀一个王靖想来还是没问题的。
松了缰绳让马儿随意在路边吃草,二人纵身上了一旁的大树。
看了一眼暂时没人追来,许青起才喊了周泽漆一声:“三哥,阿珩,还好吗?”
周泽漆坐在另外一根树枝上回答:“他来广康了,等回去你就能见到他了。”
许青起一愣,抬眼看着他:“到广康了?皇帝怎么会让他去广康的。”
“圣上还不知道他跟你的事情。”
“那也不可能。即便不知道,也知道我是他手底下的人,即便是要对夏国出兵也不可能让他来的。”以前的许大将军是什么样的许青起不知道,但是如今的燕国皇帝她是见过了的。
当了皇帝,帝王有的毛病他都不会少。毕竟拥有的多了想的也就多了,没毛病很难。
周泽漆叹气:“圣上有意赐婚给他,被他提前得知之后打算犯点错打消圣上的念头,原本是想跟安王或者平王打一架,谁能想到压根没等他出手就遇到了这两个,有意挑衅他就顺势应下来跟一帮人去赛马。结果途中安王的坐骑突然发狂失控,将人甩下去摔断了腿。圣上勒令他闭门思过,好在最后周旋得当,武安王称帝的消息又来的如此及时。圣上这才松口,让他领兵和老六分两路南下,给了他三个月时间,拿下梁谷关。”
许青起眉头一拧:“又是赐婚?他这个皇帝是不是有些太闲了,一天到晚不是给这个赐婚就是给那个赐婚,干脆——”干脆别当皇帝去当个媒婆子算了!
话未尽,周泽漆却明白她未尽之言,轻笑一声:“大概是年纪大了吧!人年纪大了的时候就喜欢干一些拉媒牵线的事情。”
许青起打量着他:“三哥年纪也不小了吧?为何圣上没给你赐婚?”
这个,周泽漆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半响才道:“大概是他知道我醉心医术,对成家一事并不热衷。”
许青起闻言脸上微微错愕,随后道:“成家还是要成的,漂泊的再久,有个家还是不一样的。三哥难道没有喜欢的人吗?若是有喜欢的人不如早些成个家,省得回头被皇帝乱点鸳鸯谱。”
话落音,周泽漆嘘了一声:“来了!”
“真慢啊!”王靖还真是执着,好好听话多活些日子多威风些日子不好吗?非要这么赶上趟的找死。
看着路边上啃草的马儿,王靖和一众亲随猛然勒住了缰绳。
要是许青起他们再跑快一些跑远一些,王靖就放弃了。但是眼下这段路还在楚方城境内,甚至于离未名山都还不远。
许青起还没动周泽漆就先动了。手轻轻一抬,有细微的寒光从手心飞出去,随之就是马儿狂躁的嘶鸣和王陵一行人的怒吼:“出来,藏头露尾算什么本事!”
也只来得及说这么一句,胯下的马儿就发疯冲了出去。
许青起提剑从树冠中一跃而起追了上去。
王靖还没控制住发疯的马,许青起的剑就到了他颈后。他倒也是有几分真本事的,情急之下当时放弃了身下的马,一个仰卧,两条用力,避开许青起从身后来的这一剑之后一个鲤鱼打挺起身的同时拔出身上的佩刀反手就朝许青起砍了过去。
刀剑接连相撞,声响不绝于耳。
许青起知道他力大之后身体接连两个回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