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长素和沈清之昨夜直接歇在邑城的一家客栈,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就早起去城西的叶家竹坊。
两人到叶家竹坊的时候,先被店里的伙计招呼着坐下,上了茶后,小伙计便去里面请老板。
“这倒不像是个竹坊,倒像是个专供文人墨客吟诗作对的地方”其实也怪不得郑长素会这么觉得,叶家竹坊建造十分独特,整个都是由竹子搭建而成,每隔一段就挂着白色的轻纱,两人进来的时候还能听到从楼上隐隐传下来的琴音。
此时店里的竹帘被挑开,一个十分年轻,书生装扮的男子走了出来,脸上的笑容满是书卷气息,面容清俊,男子向他们的拱手笑说:“在下叶言,刚刚已从店里的伙计那里得知了两位的来意,事关人命,在下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叨扰了,近数月里,叶公子的店中可有普惠寺的僧人来买过幽篁竹?”郑长素问道。
叶言思索片刻,笑了一下说道:“幽篁竹为我叶家独有,慕名前来的人实在太多,不过,这普惠寺的僧人倒确实是有,应该就在一月前,我大约有些印象,因为小寻很是仰慕普惠大师,那日看见普惠寺的僧人来店里,还是他招待的,那日那个僧人确实买了不少幽篁竹。”
“这样吧,我差人将小寻唤来,你们直接问他细处。”叶言说道。
……
“叶言你个混蛋,老子一晚上没睡,这一大早的你就找人把小爷吵醒,想死是不是?!!”少年气哄哄的鼓着腮帮子冲了进来,一进来才发现里面还有两个不认识的人,脸上僵了一下,狠狠瞪了叶言一眼,走过去坐下的时候还故意踩了叶言一脚。
“说吧,什么事找我?”少年没好气的问道。
叶言被踩了一脚也不生气,眼中反而满是腻宠:“这两位大人想找你了解一下那日普惠寺僧人,在叶家购买幽篁竹的情况。”说着,还伸出手揉了揉小寻的头。
“不就是普惠大师的弟子吗!”小寻直接说道。
“悟戒吗?”郑长素满脸惊讶。
“就是他,就是他那天把我们店里近一半的幽篁竹毛料都买走了,我也是先前听隔壁的王大头说,去普惠寺祈愿特别灵验,尤其是姻缘,那段时间我就天天去普惠寺,我绝对不会认错人的。”小寻说道。
叶言点头,对他们说道:“小寻自小就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你们问这个干什么?”小寻好奇的问道。
久久未开口的沈清之开口,声音清淡:“普惠大师被人杀害,而所用凶器,就是你们店中的幽篁竹。”
“什么?”小寻满脸惊愕的张大嘴巴。
“好奇怪,悟戒买这么多幽篁竹做什么?”郑长素不禁想,却不由得就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买来做竹签用的啊!”小寻顺口接话,就看见这姑娘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小寻赶紧又说道:“他自己说的。”
“原来是这样。”郑长素想起来了,寺中有些香客会求签,若是买这些幽篁竹来换竹签,倒也就不奇怪了。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其他的我也不清楚,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没了的话我就回去睡觉了。”小寻打着哈欠说道。
叶言伸手又揉了揉小寻的头,然后对他们说道:“失礼了,在下现将小寻送回去,若是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两位可随时登门,在下很乐意帮助公子。”叶言说到最后一句话,眼睛看向沈清之。
“多谢。”沈清之微微颔首。
从叶家竹坊出来,郑长素问道:“我们现在直接回普惠寺吗?”
沈清之点头,两个人刚走到山下,就看见两匹马,一黑一白,正是他们先前下山用的那两匹,黑色的马上还挂着一个包袱,沈清之将包袱取下来给了郑长素。
“衣服?”郑长素打开就看见精美的刺绣。
“既然我们是下山散心的,总要带些东西回去。”沈清之浅笑说道。
郑长素将包袱又包好道了谢,才翻身上马,两人骑马赶回普惠寺的时候,中途下起了绵绵细雨,衣服上都淋的潮潮的,刚下马上了石阶,确正看见莫三一脸凝重的站在寺门口等他们。
莫三见到他们的第一句话就是:“悟戒死了。”
郑长素瞪大眼“我们才刚查到是悟戒买的幽篁竹,怎么后脚人就没了?!”。
沈清之面上也带了几分暗沉:“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进去再说。”
“不了,直接去关押悟戒的屋子。”莫三说完,就快步走去,途中郑长素将在叶家竹坊得到的信息一一告知了莫三。
细雨变得有些大了,三人没有撑伞一路走到关着悟戒的屋子,还没进门,郑长素已经嗅到了血腥味,血气混杂在潮湿的空气中,让人的心情不由得更加沉闷,走到门口莫三突然停下转过身,对长素说道:“里面的情况对女孩子来说,有点糟糕,如果……”
莫三的话还没说完,郑长素就出言将其打断:“我可以。”潮湿的空气似乎氤氲出了雾气,郑长素弯着眼笑着,竟有几分不真实。
莫三第一次对自己之前的决定产生了质疑,这样好的一个姑娘,应当值的一个更好的男人,或许沈清之并不适合她,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