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朋友有太多的身不由己,若两人真的如自己所愿的在一起,怕是会毁了此刻这样的笑容……
莫三闪了神,看着在自己眼前晃了两下的手,露出一个笑意对两人说:“我们进去吧。”
莫三方才的神情沈清之看个清楚,也将其的心思猜透了七八分,但他暂时并不打算向莫三告知原尾,因为郑长素对现在的他来说却是必不可少,但只要事情一了,他便会立刻同这姑娘远离,他现在千方百计的留她,确实无关风月。
院子里站了很多人,看见他们进来,慧能大师赶紧快步走了走过来,眼眶通红,显然刚刚痛哭过:“师弟这才刚离去,如今悟戒也惨遭人杀害,究竟是何人竟造下此等杀孽……”说着拿抬起左手抹去又流出的眼泪。
“您放心,莫某定会尽我所能,找出真凶。”莫三宽慰道。
郑长素发现这一次除了普惠寺的武僧以外,还站了许多官府的人,莫三先进了屋子,郑长素深吸了一口气才跟进了房间,这一次沈清之没有进去,白衣白发的僧人将他拦了下来,正是慧臻师父。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院子,站到不远处的菩提树下,一阵风吹来,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也将洁白的僧袍带起。
慧臻僧人那双握着佛珠的手缓缓抬起,雨水就滴在那双满是伤痕的手心,那双满是死寂的眼睛满是沧桑。
“我听你师父说,你在四处收拢兵权,前几日还找到了‘兰骑令’。”慧臻僧人的声音淡淡的,带着冷漠。
“是。”
“你走的这条路,稍有差池便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纵使成功,也会遭得满身骂名,不后悔?”
“不悔。”沈清之的声音也是淡淡的,但听的人却能听到里面的坚定。
慧臻僧人回过头,深深的看了沈清之一眼,脸上有了一丝难得的笑意,在长年不笑的脸上却显得僵硬:“这一点,你很像你母亲。”
沈清之没有答话,一双狭长的眼睛穿过淋漓雨水看向遥远的重山。
慧臻此时从袖中拿出一个东西,给了沈清之:“此物是我在悟戒身边发现的。”
沈清之看着手中的物件神情凝重,手中之物是一个竹筒,材质沈清之十分熟悉,正是幽篁竹,向竹筒里面看去,能清晰看见里面的机括,竹筒的大小和之前刺杀普惠大师的竹签应当是契合的。
“今日辰时藏经阁书案上放着此信,我便来到悟戒这里,门口没有任何守卫,门户大开,我近身查看悟戒是否还有呼吸时……”慧臻停了一下,方才说道:“武僧便在此时正好回来。”
沈清之看过信的内容,是以悟戒的口吻写的,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告知二师叔,这里的二师叔正是慧臻师父。
“官府的人已经来了,此次恐怕不免要受牢狱之灾,莫叫你那位朋友为难,量力而行吧。”慧臻说完双手合十闭上眼睛“阿弥陀佛。”
沈清之快步往回走的时候,正撞见四个官差与他擦身而过,走回院子里的时候,就看见莫三和郑长素从屋内出来。
“如何?”沈清之问道。
莫三和郑长素对视一眼,莫三笑了一下,表情有一点放松:“有发现,你放心,慧臻大师不会有事,我们回去细说。”
回到客寮,跟着莫三进了他的房间,就见阿辰正在倒茶,他们进来的时候,三杯茶刚满,阿辰便拉上门出去。
郑长素没时间喝茶,只想把刚刚发现的事情同沈清之说清楚,方才她也是从莫三那里听得,原来那个白衣白发的僧人竟然是沈清之的长辈。
“悟戒是被人从正面杀死的,姿势为仰趟在床上,是直接被刀抹了脖子致死,刀口明显,短而深,行凶的东西正是现场时留下是的那把匕首,但是,伤口的走向却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