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很不利。不用试探了,这样的人不会与我们为伍。”
吴康凝重地点了点头:“方才的威严与强势,现在的平易近人与亲和,简直是两副面孔,与他为敌,我竟有些不安。”
秦信目光冷厉,低沉着嗓音:“有威严,强势又如何,事情办不办得成,政令出不出得了府衙,还不是我们说了算。既然他不给我们情面,上来便是夺权,那我们也需要出手一次,让他清楚,不管他是什么背景,来到这里,都得好好趴着!”
杨百举看向唐贤,安抚道:“唐琥的事确实过分了一些,早年间就提醒过你,只是你爱子心切,如今被反噬,也算是一个教训。你若是能借此机会脱离府衙,倒也不失为一步妙棋
。我们在外面,总需要一个可靠的人。”
唐贤微微点头:“他要强势,我们就暂避锋芒。等他这把火烧成灰烬,看他又能如何。只不过,有些账目不能必须处理掉,再发生一次胡本末之事,我们所有人想离开都离开不了!”
杨百举只是给了唐贤一个放心的眼神,便走了出去。
顾正臣给府衙推官、六房吏员的印象很不错,这是一个性情温和的长官,很好说话,是个老好人,用不着担心,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耐心见过每一个府衙中人,顾正臣方说道:“愿诸位与本官同心聚力,不负陛下重托。”
众官员齐声答应。
顾正臣命吴康、唐贤等带官员返回晋江城,做好明日接应、祭祀等事宜。
在驿站的热闹消退之后,顾正臣行走在驿站之中,对身旁的李承义说:“吴康、秦信、杨百举与唐贤,你都看到了,对这几人你如何看?”
李承义认真地说:“吴康精于世故,八面玲珑。秦信缺乏主见,多依附于吴康、唐贤之下。杨百举沉默寡言,不露破绽。唐贤老谋深算,看似喜怒于色,实则城府深沉。”
顾正臣深深看了一眼李承义:“你尚不到三十,如何练出这般眼力?”
李宗风有眼力,是几十年阅历的结果。可李承义如何都算不得上年纪,却有着一双洞察的双眼。
李承义回道:“观人望气是家学,父亲说,举止言谈皆有痕,性情只
有七十七。只要从细节中找出痕迹,总不会看错太多。”
“这门家学,该不会是心理学吧?”
顾正臣问道。
“何为心理学?”
李承义皱眉。
顾正臣背负双手,没作解释,而是问道:“你看到了这四人,认为谁才是真正的话事人?”
李承义跟在顾正臣右手后,仔细想了想,摇头说:“除了秦信,都有可能。吴康的老道玲珑,像是话事人,唐贤有城府,吴康、秦信对他又颇是看重,唐贤很可能是个厉害人物。至于杨百举,这种人话太少,不善交际,应可以排除。”
顾正臣没有肯定李承义的话,也没否定,不置可否。
吴康、唐贤都是老狐狸,这不假。可杨百举此人,有点沉默过头了。
当官是个辛苦差事。
又是早起出发,赶往晋江城。
泉州知府衙门一干官吏、府学教授与训导、晋江老人等一百多人在城外迎接。
免不了的是繁杂的祭祀礼仪。
这个庙门,那个祭坛,这个山,那个河,找老孔,拜城隍。
回到府衙,又是一番礼仪。
整个过程与当知县时差不多,就连说的话也基本相同。这是一个折腾人的过程,等顾正臣忙完一圈之后,已经接近黄昏了。
知府张灏将印信交给顾正臣,算是完成了第一步交接,后面还需要核对相应账目,厘清库房存储等,张灏并不能当天离开晋江城,但很识趣地搬出了知府宅。
顾正臣在知府宅中设宴邀请张
灏,张灏没有拒绝,欣然赴约。
在张灏看来,有些事还是说清楚为好,免得顾正臣年纪轻轻,过于刚强反而丢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