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很快接通,对面沉默着,很安静。
秦溪罕见的有些紧张,“江少爷,是你吗?”
“嗯。”
江承修的声音有些冷淡。
“你这两天还好吗?我有件事想和你说。”秦溪笑着:“我从靡色辞职了,以后都不去靡色,这段时间你对我的照顾我很感激,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江承修笑了一声,有些低,有些冷。
秦溪犹豫地捏着衣服边边,听对面的呼吸声,想到自己日益严重的腿,想到在靡色的房间里,他轻柔上药的模样,秦溪狼狈的开口了:“江少爷,你现在可以……借我点钱吗?”
“哈……”
江承修倒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终于彻底心死了。
她果然是为了钱接近自己。
“顾芒…不对,应该叫你秦溪。”熟悉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却与从前不一样的冰冷:“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借钱给你,
你以为我对你好,是看上你了?别多想,不过是最近闲的无聊找你当乐子玩。
玩玩就行了,谈钱就过了。”
秦溪定在长椅上,顿了顿,忙不迭的道:“好,我知道了。”
她很抱歉:“对不起啊江少爷,我对…这种乐子不太熟悉,并不知道,是我不知分寸,打扰到你了不好意思啊。”
“知道就行,挂了。”
“你好好休息江少爷。”
电话挂断后,火红的跑车出现在秦溪面前。
“喂,女人,一会儿没见你怎么一副被人睡了又抛弃的样子?”顾肆摘下墨镜嘲讽道。
秦溪扫了一眼顾肆,看着时间霍骁这时候应该不在,就进了医院。
顾肆瞠目结舌看着女人纤细背影消失,猛的拍了一下方向盘:“艹!这个瘸子竟敢无视小爷两次,两次!”
“顾肆哥哥,刚刚那个女人就是让你和我哥哥还有承修哥
哥吵架的女人嘛?”副驾驶一位女孩,穿着紧身裙,背着大logo包,一脸的天真又好奇,“果然是下贱清洁工,身上的一副不超过两位数吧,也值得你们为她生气?”
听到下贱两个字,顾肆心里忽然有点不舒服,敷衍着:“是她。”
“当时长辈们还因为这事训斥了你们,让我好好查查是哪个女人。”许一伊娇俏一笑:“你不要因为她生气,放心吧我会教训她的。”
顾肆皱眉,想让她不要多管闲事,又想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便也随她去了。
秦溪到了病房,被告知寒熙已经出院了,她又坐公交车回去。
天色已经晚了,路上全是霓虹灯,秦溪看着这偌大的城市,灯火无数,却也没有一盏是她的。
直到进了趣苑,秦溪抬头看到寒熙房间亮的光,笑了。
总有一盏灯是为她留的。
秦溪迫不
及待朝趣苑回,却在门口处愣住。
门口有一双红色高跟鞋。
门内传来秦安然愉快的笑声,时不时伴随着几句‘骁哥哥’‘寒熙’。
她站在外面,发觉她什么都没有,连寒熙以及那一盏灯都不是为她留的,她的一切都是虚无的。
她骤然惊出一身冷汗,小腹一阵绞痛,腿脚发软,扶着墙蹲着,整个人天旋地转。
不知过了多久,秦安然穿着紧身红裙,俏生生走出来:“骁哥哥,我先回去了,你记得好好陪寒熙……哎呀,这怎么蹲着个人!”
秦溪用力扶着墙,秦安然呦了一声:“秦溪,你回来了,那你要好好照顾骁哥哥和寒熙哦,要记住,你只是个保姆!”
最后一句话,是在她耳边咬牙切齿说的。
秦溪低着头,只能看到一双穿着修长笔直西装裤的腿和一双价值不菲的鞋。
她不想听,却也听到秦
安然娇生生的撒娇声和男人的温和声。
那样的耐心与温柔,都给了秦安然吧。
又过了会儿,男人阔步回来把她抱起来嫌弃的扔到屋里沙发上,随后进了浴室。
寒熙见她不适,给她端了杯热水,秦溪喝完终于缓解了不适。
“我没事,可能有些低血糖,我哄你睡觉好不好?”
“不用,我可以自己睡,你去休息。”寒熙在纸上认真写了一段,又继续写:“她来了,我不喜欢她。”
秦溪怔住,失笑:“寒熙,她是你妈妈,世界上没有哪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虽然她……但她一定很爱你。”
寒熙像是一下被刺激到,在纸上用力写下:她不是,你是。
写完,他一股脑塞进秦溪怀里,转身气鼓鼓的跑回了房间。
秦溪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还没来得及想,就被一道森冷的声音打断:“你就是这么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