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溪见霍骁那双毫无温度的目光落在那张纸上,淡淡道:“我还没有这么卑劣。”
霍骁道:“寒熙在三岁之前有段时间是秦安然在照顾,但寒熙并不亲近她,而与你不过数面之缘,反而对你更亲近。”
秦溪仰着脸,灯光落在她脸上,敷上一层苍白。
“在你出现后,寒熙更加抵触秦安然。”霍骁视线冷淡落在她脸上。
秦溪握紧手指:“抵触秦安然?你应该去问问秦安然,而不是来质疑我,你更应该质疑秦安然做了什么,让寒熙这么疏远她。”
霍骁瞬时冷喝:“闭嘴!”
秦溪抿紧唇,脸色更白了几分。
她怎么就忘记了,秦安然是他最爱的人,他不允许任何人玷污她。
“抬头看着我。”冷隽的青年遮挡住灯光,隐去神色,修长的手捏住她的下巴,“你做了什么?”
质疑。
怀疑。
从不相信。
她怎么就这
么记吃不记打,一次又一次去解释。
那就干脆承认吧。
秦溪抬眼,眼睛清冷如月:“我承认,其实从第一次见面我就对寒熙很好,试图接近他,事实证明我的行为是对的,寒熙的确是亲近我了。
至于秦安然,他亲近我之后我自然有办法让他不喜欢秦安然,毕竟这是最好的报复。
我知道你恨不得掐死我,又为了寒熙不得不忍着,你放心,等协议结束后,我会滚的远远的。”
她说的风轻云淡,男人眼里渐渐积聚出寒意,他丢开女人的下巴,神色在背光处有些不明。
秦溪能够察觉到男人在生气,周围的空气像是被冻结了一样。
但她已经不在意了。
她站起身,腹部又忽然一阵绞痛,她皱眉捂着小腹,刚要动,却见男人僵了一瞬。
顺着他的视线,秦溪看到沙发上有一块暗红色的血迹。
她大脑空白了一瞬,羞愧又难
堪的想要掩盖一下,可是身体却僵住动不了。
“处理干净。”男人很快转开头,僵硬的落下四个字阔步离开。
直到门被关上,秦溪四肢才慢慢回温,懊恼的低下头。
自从生了孩子之后,她的生理期就没有准过,每次都会突然而至,霍骁他有洁癖,一定忍受不了。
忍着疼痛,秦溪将沙发罩取下来。
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十分贵重,她不敢放进洗衣机里,只能用手一点点揉搓。
她此刻突然想到了蓉姨,虽然相处不多,蓉姨却是那种最疼人的长辈,每逢她生病或者不适,蓉姨都会变着法给她做饭。
如果她此时在,一定会火急火燎的让她躺好,给她煮一碗红糖水。
想着想着她不由笑了。
洗完之后秦溪已经完全没有力气,躺在床上手脚冰凉,小腹绞痛,冷汗淋漓,只能裹紧了被子。
灯一直到深夜才灭,楼下的男人指
间夹着一根香烟,落在车窗外慢慢燃烧。
陈特助坐在驾驶位上,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他自从毕业就跟在霍骁身边,多年来,第一次见到他的情绪波动。
“蓉姨在哪?”
沉寂的车上,男人的语气沉稳有力。
“今日秦小姐来,让蓉姨回家了。”
“送我回霍家。”
陈特助刚要应是,男人掷地有声:“再去接蓉姨回来。”
“是。”
秦溪一晚上没怎么睡好,腹部疼的厉害,直到迷迷糊糊有人放在她腹部一个热水袋她才睡了过去,彻底醒来时,太阳高照。
寒熙见她醒来,哒哒哒端着红糖水过来了。
“谢谢寒熙。”秦溪笑笑:“蓉姨回来了?”
寒熙点点头,又一脸关心的摸摸她的小腹,担忧的看着她。
“我没事。”秦溪不知道怎么给一个三岁小孩解释这件事,只能说:“我只是吃坏了肚子,没事的。
”
寒熙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轻轻用手帮她揉着,清冷的小脸挂着担心和难过。
秦溪趴在床上看他,忽然发现寒熙的眼睛和自己很像,怔了怔又失笑。
自己和他是有血缘关系的,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她和秦安然的确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小时候听人说,孩子小时候会更像自己的小姨。
秦溪抱着寒熙亲了他脸蛋一大口:“别挂着小脸了,我没事,真的。”
寒熙小脸红扑扑的,眼睛晶晶亮亮地看着她,害羞又期待的看着她。
这寒熙……
秦溪又亲了他一口,寒熙这下更害羞了,整个人都塞进了秦溪怀里,像个熟透的螃蟹。
她看的不由笑起来,笑的背都在发抖。
门外,男人的身影修长而冷酷,眼神冷冷看着女人笑的明亮又开心,原本清冷的眼眸像洒上了钻石。
“先生,你回来了?”蓉姨惊喜的声音从外面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