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若依说完就头一歪,没动静了。
顾卿臣抱着她大喊:“若依,若依你醒醒!”
我全身发冷地站在楼梯上,明明就是叶若依想推我,然后自己摔了下去。
为什么陈姐和她都要把罪名推到我身上?
顾卿臣猛地抬头看向我,眼神冰冷如刀。
我反射地用力摇头:“不是我,我没有,真的不是我!你相信我好不好?”
顾卿臣却冲我抬起一只手。
“不是你,为什么若依手里会握着你的纽扣?”
他的指间,果然夹着我的衬衫扣子……
“那是她抓我时扯掉的!”
回答完我才想到,这无异于向顾卿臣承认,就是我和叶若依冲突,她才会摔下楼……
果然,男人目光凶狠地看着我,那眼神似乎恨不能立即将我千刀万剐!
陈姐偏还在这时落井下石。
“我看到了,就是沈小姐把叶小姐推下来的!
她还说,叶小姐为什么要醒?如果她不醒,臣少你就不会这样对她!”
顾卿臣眼底怒意几乎已经化为利刃。
我毫不怀疑,如果目光能杀人,我已经被他杀死了一万次!
“好,很好!你等着,沈思,你给我好好等着!陈姐,她要是敢跑,你就给我打断她的腿!”
他扔下警告,抱起叶若依飞快地转身出了别墅。
没一会我就听到车
声出了院子。
“你为什么要冤枉我?”
陈姐面对我的质问只是冷笑。
“我哪冤枉你了?沈小姐,明明就是你把叶小姐推下楼的,我看得一清二楚!”
她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简直令人发指!
但一个屋子里就只有我们三个人,连叶若依都嫁祸我,还有陈姐给她佐证,我根本就是百口莫辩。
现在我还能怎么办?
似乎除了祈祷叶若依没事,我什么也做不了。
可看着那摊血迹,我真的担心她有什么三长两短?
我本来就晕血,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钻入鼻中,再加上视觉的刺激,顿时让我烦闷欲呕,脑袋也开始发晕。
我拖着灌铅般沉重的双腿爬回楼上,捡起摔在地上的手机。
陈姐虎视眈眈地守在楼下,我根本不敢尝试当着她的面逃走。
何况如果这个时候我逃了,岂不是等于默认就是我推的叶若依?
顾卿臣会怎么惩罚我?我真的不敢去幻想他会对我手下留情!
没有办法,我只好回到客房,神经紧绷,忍着一阵阵反胃的感觉,焦灼地坐在床上等结果。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外终于又响起了车声。
我立即站了起来,快步跑出房间。
然而,回来的人并不是顾卿臣,而是乔映蓉。
女人怒气腾腾地带了两个保镖进门
,对着站在楼梯上的我抬手一指。
“把她给我抓住!快!”
我惊恐地看着那两个身材壮硕的保镖冲上楼梯,没跑两步就被他们死死扭住拖下了楼。
被拖出门时我冲着乔映蓉大喊:“叶若依怎么样了?她怎么样了?”
乔映蓉尖锐的嗓音,就像在给我宣判死刑!
“拜你所赐,肝脏破裂,颅内出血,卿臣让你现在去给她捐肝!”
捐肝?顾卿臣让我给叶若依捐肝?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委屈和揪心的痛楚死死堵住我的心口,让我连呼吸都感觉困难。
他为什么认定了我就是罪魁祸首?怎么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呢?
难道我在他眼里,真的就是那样一个心思恶毒的人?
我被强行塞进车里,两个保镖一左一右扭住我手臂。
别说我已经心痛得没有力气挣扎,就算有我也绝对不可能从这样的禁锢中逃脱。
车子一路飞驰,仿佛只是一瞬间,我就被扭到了手术室门口。
医护人员拿来一份协议递到我面前。
我目光模糊地扫了一眼,勉强看清上头几个大字:人体器官捐赠协议。
本人沈思,自愿捐赠肝脏……
还没等我仔细看清楚,乔映蓉便命人抓住我的手,在协议书上按了手印。
我大叫出声:“你们这样做
是违法的!”
乔映蓉怒道:“闭嘴!这是你欠叶若依的,如果你不把她推下楼,谁会稀罕要你的黑心肝?
你还敢说我们违法?卿臣这是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否则的话,你这就是杀人罪!”
惊恐和无助的眼泪溃不成军,但我仍旧保持着几分理智。
“你让顾卿臣来,我要见他,如果我给叶若依捐了肝,他是不是就能放过我?我要见他,你让我见他一面!”
乔映蓉冷哼一声:“要见他是吧?他就在手术室里陪叶若依,你要想见他,那就也赶紧进去吧!”
我被强行拖进消毒室,用绑带五花大绑,捆在了一架带轮子的病床上,嘴里也被绷带塞了个结结实实。
有人给我采血,还有人给我消毒,冰冷的器械和针头让我一阵阵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