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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一出,江砚立刻抬起了浑浑噩噩还泛着钝痛的头,眨了两下眼睛,仔细斟酌了一下小心措辞才开口:

“你可以做吗?”

“可以,有什么不可以的,不是有视频教程吗?我按照步骤来,不会有问题的,你点菜吧。”

江砚看着他自信的样子心里就凉了一半,刚想说炒个小白菜就行,就听沈易出口:

“你贫血,应该多补补,一个熘肝尖,一个鱼汤外加一个小青菜,怎么样?”

怎么样?上来就整这么高端的,江砚想也只知道会怎么样,不过看着沈易兴冲冲的样子,又说不出扫兴的话,微笑了一下点头:

“很好,非常好。”

一个漂亮的侧方,牧马人停在了镇上菜场的门口,江砚正要拉车门下去,就被沈易拽住了:

“下雨呢,我去买,你别下车了。”

“我怕你不知道...”

挑什么菜还没出说口,江砚就被沈易厉声喝住:

“闭嘴,坐好,不准动。”

江砚下意识就听话地闭嘴不动了,沈易很满意地点头,转头直接就下了车。

事实证明,沈主任只对外卖软件熟,菜场超纲了,一进去就匆忙掏手机,将几个视频都打开,照着照片在鱼摊子前站了半天才选了个长得差不多的鱼,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回去的路上江砚不停地咳嗽,脸色也有点儿不正常的嫣红,是发烧的关系,沈易现在看着他就有一种看着DQ冰激凌外面那个甜筒一样,好脆的感觉,医生的责任感让他进屋就将江砚推到了屋里:

“在这老实坐着,厨房今天交给沈大厨。”

没过几分钟,厨房出现的声音就不太对了,先是水油四溅的声音,再是沈易的惊呼声,随即就是不锈钢盆掉在地上的刺耳声,江砚立刻站起来快步到了厨房。

在看到厨房的模样的时候江砚呼吸一窒,盛着刚刚杀好的鱼的不锈钢盆掉在了地上,半死的鱼蹦了出来还在地上扑腾,鱼血溅了满地,宛如凶杀案现场,而煤气灶的锅中还盛着半锅的油,油滚开的油烟味儿呛的他眼睛都发酸,沈易正一边捂着脸一边往热油锅里下混着血水的猪肝,一筷子下去,又是一片油花溅起,噼里啪啦地溅在沈易的手上,烫的他一缩。

江砚立刻扣住他的肩膀将人带到了自己的身后,迅速抬手关了开到了最大的煤气灶,沈易被油烟呛的眼泪汪汪的,江砚扯过他的手看了一眼,那手背上被溅起的油点子烫红了一片,拉着他就要出厨房,沈易扒着厨房的门,有点儿心虚:

“我还没做完呢。”

江砚现在只觉得钝痛的头此刻疼的更厉害了,却还是没脾气地开口:

“祖宗,你放过我的厨房吧,先进屋,手不疼啊。”

江砚到底还是拉着沈易进屋了,快步到屋里找到了沈易昨天拿来了那个医药箱,找出了一支还没开封的烫伤膏,动作利落地拆开用棉签给他均匀地涂在手背上,冰冰凉凉的感觉让沈易有点儿舒服。

给他上好药江砚就起身去了厨房,沈易垂着脑袋跟在他身后,在看到那“杀人现场”一样一片狼藉的厨房的时候他更心虚了,他好像搞砸了:

“对不起啊。”

江砚转头笑了一下:

“你这是少爷命,干不了这些,进去等着吃吧。”

说完江砚就转身先是将油烟机开到最大,吸着油烟,从锅里捞出了那几片都快被炸干了的猪肝,再蹲下身捡起地上还在蹦跶的鱼和翻了的盆,起身的时候眼前有些发黑,不过他动作一点儿没停顿,也没让沈易看出半分不妥来,他取了几张厨房湿纸巾,再次蹲下一点儿点儿擦干了地上的血水。

这才再次洗了盆,处理干净了鱼,放在了一旁,厨房一点儿点儿地恢复了往常的有序,沈易扒着门框看着,想进去帮忙,又怕越帮越忙。

江砚清洗了猪肝,又用厨房纸巾擦干了水分,开小火试了一下油温,这才下猪肝,沈易下意识就要挡住脸,却发现奇迹般地没有溅油:

“哎,你炸怎么不溅油啊?”

江砚没回头地出声:

“你的猪肝上面还有水,油温又烧的太高,肯定会溅油啊,蘸干水再炸就好一些了。”

40分钟后,三道菜上了桌。

沈易脑袋埋在饭碗里,江砚有些好笑:

“手还疼吗?”

“多大点儿伤,早就不疼了,晚上我来做吧。”

江砚刚抬头,沈易立刻解释出声:

“煮粥,我可以的。”

“那也行。”

发烧其实没什么胃口,但是沈易盯着,江砚还是勉强吃下去了不少。

“剩下的你就不用操心了,我来收拾,你进去躺一会儿吧,半小时之后吃药。”

医生开的药里有氨酚苯海拉明,吃了会犯困,江砚睡了大半个下午,沈易时不时就进来探探他的额头,发现江砚出了一身的汗,额角头发都湿了,三点多的时候温度总算是下来了。

他这才回到自己家看了看那一片狼藉的床,这事儿本该是找房东解决的,不过胖姐一个人带着个孩子这问题找她怕是也解决不了,还是等雨停了他爬到房顶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