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篱眼见着他越来越不对劲,生怕他再惹出什么事端来,赶紧不停朝他使眼色。
他却非但当没看见,眼里还愈发较真。
“你!”从没被这么嘲讽过的程岩自然恼怒,正要怼过去,姜父就赶紧打圆场,“程岩,赵先生也是好心提醒,你不必计较。你们都是我的客人,大家好好吃饭……”
易廷却反问道:“我是陪我们少夫人来回门的,不知道程少爷跟姜家的关系是?”
姜母脸上闪过些慌乱,赶紧想搪塞过去:“我们跟程家的关系向来不错,程岩才经常来串门的。”
言下之意,不过是好朋友之间的寻常联系。
“是吗?”易廷却故作认真地看向姜母,“姜太太,如果程家跟你们关系真不错,那经常来串门的应该是二少爷。这大少爷来,味道就不太对了吧?”
帝都很多人都知道,程家最重视,也是注定的继承人,是程总正妻所生的二少爷,程岩不过只是他外面的风流债而已。
此时被戳中痛点的程岩,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难堪到了极点。
易廷却偏还要继续煽风点火:“而且腿伤成这样都要来……方才在花园对我们少夫人不敬,刚刚好像又去楼上不知道干什么勾当了,哪有这样串门的?”
他这番
话毫不客气,林篱却根本不明白,程岩到底怎么招他惹他了,他这火气究竟哪来的。
眼看着程岩拳头越攥越紧,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她只能打圆场:“赵信你少说两句,程少爷毕竟是从程家来的客人。”
言下之意,他区区一名小保镖得罪堂堂程家,真的很没必要。
这却反而让易廷脸上更阴鸷了几分,说出的话更加尖锐:“刚刚不会是去楼上找那位小保镖了吧?你们私生子是不是都很喜欢那种没规没距的?”
“私生子”这三个字,摆明了就是往程岩心口上插刀,连姜父姜母都开始面露忌惮。
程岩果然在下一秒,暴怒地站起来朝他吼道:“姓赵的,我是私生子,那你是什么,狗仗人势而已,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
可他的腿根本使不上劲,很快脚底一滑栽了下去;额头猛得磕在餐桌边缘,顿时血流如注。
眼见都已经见了血,林篱没法再淡定地坐这了,朝姜父姜母丢下一句“爸,妈,我吃好了,下次再回来看你们”后,赶紧拉着易廷离开。
一直走到大门口她才松了手,对他的语气难免有些冲:
“赵信,今天这一出到底什么意思?谁让你来这的,你怎么又擅作主张了?前几天才被扣了两
个月奖金,你又好了伤疤忘了疼了?那些礼物是你自掏腰包买的吧,近百万,抵你几年的工资呢!保镖的职业生涯也不过就十几年,你到底是疯还是傻?”
“还有刚刚,程岩他到底哪招惹你了,你有必要这么争锋相对吗?程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你区区一个小保镖上去硬刚,不就是以卵击石吗?”
……
易廷从来没被人当街叫得这么凶过,还只是一个刚认识没几天的女人。
可他却愣是生不出一丁点气来。
因为他能清清楚楚地,从她那恼怒的双眸深处,看出深深的在意与担忧。
只是……她担心在意的是赵信,而不是易廷。
“少夫人,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今天真是易总叫我来的?”他忍不住试探道。
“不可能!”林篱却连想都没想就矢口否定,“虽然……我之前对他是有一些误会,但他对我做过的那些事,他对我的不尊重都是真的。他就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人,我每次靠近他都只会感觉到压迫,他怎么可能会对我有这心思?赵信,你是入行没多久才会这么幼稚,以后可别再这样了。”
易廷:“……”
“那如果……真是易总叫我来的呢?”他还是不甘地想要较真一下。
林篱顿了顿后,胸有成
竹地开口:“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什么?”
“变态的占有欲啊,”她神情认真地回他,“我听说很多变态都会这样,不喜欢某个人却也要占为己有,去哪都要派人跟着,其实这就是把人当物件而已。而且一旦惹他不高兴,他就会将那个人彻底毁灭……”
易廷:“……”
“今天的确是我自己来的,”他只得麻利地承认了,“我怕你在姜家受委屈。”
“你……还真挺傻的,”林篱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了,只得赶紧从口袋里掏出,刚刚姜母给的那张银行卡递给他,“这张卡你收着,就当是买刚刚那些礼物的钱,以后可别再这么傻了。”
或许他这样,也不仅是因为傻……她却承受不起,甚至连想都不敢想。
易廷没有去接:“少夫人,这可是你的嫁妆。”
“我让你收着你就收着,”林篱却直接拽过他的手,强硬地将银行卡塞进他手心,苦口婆心道,“你是不是对你的职业有什么误解?是,你现在还年轻,平台也不错,以后工资是还会有上涨空间;但最厉害的私人保镖也就百来万一年,已经是行业天花板,更何况这行就是吃青春饭。以后别再这么大手大脚,趁年轻多存点钱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