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猝不及防,被打得整个人撞在了豪车上。
好不容易才站稳脚跟,眼前的两个人却让她顷刻间不寒而栗——竟是她的养父母!
“林篱,好你个死丫头,竟然敢不接我们电话?”
衣衫褴褛的林母,指着她的鼻尖就叫骂道,“你知不知道我和你爸,费了多少功夫才找到这里?昨天我们去你之前上班的安保公司找你,里面的人居然说,你入职的时候登记的资料上写的是无父无母,他们把我们当骗子给轰了出来!你可真是个小白眼狼,我和你爸辛苦把你拉扯大,你竟敢不认我们?”
听着她的声声控诉,林篱却只能感受到深深的无奈——
她刚满十八岁,他们就四处托人要把她嫁出去,好换得一笔可观的彩礼来给林超娶媳妇。
她带着林超跑出来后,每天都在担心他们会追过来,再把她带回去。
她入职的又是保密性强的安保公司,实在经不起他们上门闹事,不得已之下,她才在资料上填了无父无母。
“老婆,还跟这白眼狼多废话什么?她把林超害成这样,这下林超更难娶媳妇了!我们不是已经跟刘家说好了吗,他们家老二还等着呢!现在把这死丫
头绑回去,明天就直接送刘家去!他们给的彩礼最多,这才能把我们老林家的香火给续上……”林父说着就直接上去拽林篱。
林篱当然不可能就这么跟他们走,连连后退:
“我不是跟你们说过,我已经结婚了吗,还怎么再嫁去刘家?你们放过我好不好,我一定不会亏待林超的,他也是我弟弟啊……”
林母却压根不信:“你说你结婚就结了?我看你是撒谎都不打草稿!不过也没关系,明天到了刘家你就老实了!”
林篱就这么被他们一左一右地架着,根本动弹不得。
她不是没法挣开他们,只是根本下不了狠心花力气,还是会怕他们受伤。
毕竟他们不论怎么苛待她,怎么像个吸血虫一样吸着她的血肉,她也的确是他们带大的。
他们唯一的儿子林超,小时候更是为了救她,才摔成了智力障碍,毁了一生。
要是没有他们,她早就饿死冻死在村头的篱笆旁了。
尽管很多时候,她宁可自己当初就那么死了。
不过他们只纠缠了一小会,林父林母的手就被几步上前的“赵信”,狠狠擒住甩开。
果然是易廷的保镖,她看出他分明只用了三分力气,
林父林母那紧蹙的眉头也相当吃痛。
而当林篱接触到,“赵信”那充满怀疑与质问的眼神时,她的心也瞬间跌落到了谷底——很显然,他们刚刚的话他都听到了。
他已经知道了她并非大小姐姜雨柔,而是被父母逼着嫁人换彩礼的穷酸女林篱。
即便他帮过她很多,但这种违反原则的事,他也不可能不汇报给易廷。
那等待着她的,就将会是易家的暴怒与毁灭……
而易廷的目光最终却落在了,她那微微红肿的右脸上,刀锋般的眉头蓦地狠狠拧起。
“你谁啊?”不明就里的林父,还泄愤似的用力推了他一把,“你这个小兔崽子,居然还敢对老子动手……”
这一把易廷却完全没躲,伟岸的身躯往后倾了倾,脸上居然还浮现出颇为好脾气的笑容:“你好,我是林篱的老公,我叫赵信。”
“你……你是我女儿的老公?”林母一脸极致的震惊,转而看向林篱,“你这死丫头,还真结婚了?”
此时林篱看向“赵信”的眼神,却从一潭死水到疑惑不解,好想立马就问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他难道不知道他这样,很有可能会给他自己带来更大的麻烦与危
险吗?
不可否认的,也有些许异样的情愫,在她心里隐隐滋生……
不过此时只有让林父林母真以为她结婚了,才能让他们彻底打消,把她嫁给刘家的念头。
所以只犹豫片刻后,她便顺着说下去:“对,妈,我真的已经结婚了。”
林母立即反复上下打量着易廷,像是在预估着一件商品的价值,还勉强扯出一丝笑容:“那……小赵,你是做什么的?”
很显然,今天他这一身颇有派头的行头,给了他们些许期待。
易廷落落大方地回答:“我目前在易氏担任保镖。”
初来帝都的林父林母可不认识易氏,一听说他也是个保镖,林父当即叫了起来:
“一个保镖能赚得了几个钱?死丫头你就算要结婚,也不能找这种穷小子啊,真浪费了你那张脸!”
“是啊。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根本还不知道这事,你们这婚姻怎么能算得了数?”林母也不依不饶,还假意惺惺,“林篱,你要还认我和你爸,现在就赶紧离婚跟我们回去!我们也是为你好——刘家能出那么多彩礼,可见对你很重视,你嫁过去只会享福。可别就因为跟我们赌气,随便嫁个穷小
子,苦了一辈子……”
“是吗?”易廷在这时突然打断他,“那我能知道那个刘家,给了多少彩礼吗?”
林篱听着他这语气里的不屑,隐隐感觉到他又要打肿脸充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