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摆明了是在告诉所有人,即便她如此作弊,他也丝毫不在意。
周围人们也都无比惊讶而担忧:
“这帅哥是不是自己找死啊!江清瑶好歹也是金盾的专业保镖,这拳套里还放了铁块,这下一般人可接不住她三招的!”
“就是。而且这样瞧不起江清瑶,万一她真应战还下死手,他要怎么办?”
“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等被打到躺床上爬不起来,才会明白!”
连旁边林篱都火急火燎的,禁不住劝道:“赵信你别这么冲动,跟这种人硬刚不值得的……”
易廷回头,目光却落在了她侧腰上,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但你这一拳不能白捱。”
一股暖流在这刹那间,将林篱的心团团包围——他是因为在意才会这么锱铢必较,寸步不让的吗?
他这波操作也的确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江清瑶终究不堪受辱地重新戴好手套,一字一句咬牙切齿:“既然你自己找死,我成全你!”
她倒要看看,他功夫到底了得到何种地步,连她拳套里三块沉甸甸的铁块都能毫不在意。
比试再次开始。
已经被愤怒冲昏头脑的江清瑶,扑上来就是几记重拳挥过去——
她清
楚得很,只要被她打中一拳,他都不可能再有任何还手余地。
易廷却愣是能灵活避开她所有攻击,还一直都没出拳;甚至手都没抬起来过,这侮辱性质就更强了。
一来二去,江清瑶都快被气疯了。
她甚至不顾搏击规则,抬脚要踢他的裆部;却又被他躲开后,他直接一脚踹上了她的膝盖窝。
这一脚如疾风骤雨而下,江清瑶双膝顿时重重砸在台上;非但怎么都爬不起来,还脸色苍白冷汗直冒,看着膝盖至少已经到了骨裂的地步。
这再次震惊了所有人。
刚刚他们还在兴致勃勃地讨论着,他出神入化的技巧,这一瞬却都变了脸色窃窃私语起来:
“看这帅哥刚刚还一副小奶狗的模样,这下手怎么这么狠辣!”
“对啊,好歹也是对女人,一点情面都不留!”
“看江清瑶痛得,估计再重一点都得落下残疾了!”
……
林篱整颗心,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掌给狠狠揪起——
是啊。
为什么此时他这狠戾的表情,狠绝的出手,双眸深处不断跳动的隐隐疯狂之色,都这么令她陌生,甚至会有点害怕?
就像他从来都是一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只是披
上了这伪善的装束,但本性偶尔还是会,从这一丝一缕里倾泻而出……
台上江清瑶虽双膝跪地,却并没有达到搏击规则里的三点着地,易廷便还是可以继续攻击。
腿上深入骨髓的疼痛,也让她半点都不敢再动,甚至连尊严都一并抛却了,低下头就不住地向他求饶:
“对不起,刚刚都是我的错!”
“是我故意暗算林篱,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不自量力……”
“但我也受到惩罚了,我的腿真的好疼……我再也不敢了,你能不能放过我……”
这一幕俨然已经不是在比试,而是易廷单方面的实力碾压,他甚至会有点胜之不武。
可他刚刚的君子风度,偏在这时荡然无存;愣是在众人骇人的目光中,又毫不客气朝江清瑶举起拳头……
林篱终于受不了了,立即上前大声叫道:“赵信,住手!”
再这样下去,会出人命也不一定。
他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控制不了自己,整个人俨然如一匹脱缰的野马?
甚至会让她联想到,那一直藏匿于黑暗中,差点掐死她的易廷……
听到声音的易廷,拳头赫然停顿在了半空中。
像是终于回过神来般,狠绝与嗜血的因子,
如退潮一样从他脸上一点点褪尽,留下的居然是淡淡的错愕与恐慌。
错愕于自己此刻到底在干什么。
恐慌于这样一来,他会不会连“赵信”这个身份都要被她讨厌……
片刻后他像是下定了决心,摘掉拳套后就一把将还跪在地上的江清瑶扶起;嘴角扬起的笑容透着些抱歉,声音也温和了很多:
“我也有错的地方——刚刚一不小心没控制住力道,让你受苦了。”
江清瑶怔怔地看着,就在眼前的这张俊颜,上一秒明明还狠戾至极,这一秒却愣是温柔似水;简直要让人心甘情愿地,溺死在他的浅笑梨涡之中。
说完他还大幅度活动了一下另一只手,仿佛刚刚举起拳头只是由于手酸,而没有要继续打下去的意思。
林篱这才松了口气,周围人们也都像明白过来般:
“原来他刚刚只是收不住力道而已,也不是故意的。”
“难怪。我刚刚还在想,怎么可能会有男人,当众这么为难一个女人。”
“所以他就是身手了得,刚刚跟林篱比试的时候还在装呢!”
……
也要怪易廷这张脸,实在太具迷惑性了。
此时江清瑶听着下面的你一言我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