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脸怎么了?”她下意识地问。
“脸?”易廷以为她是看出了他的伤,顿时有些紧张,“没怎么……”
“没怎么你涂什么粉底?”林篱直盯着他这近在咫尺的俊脸,“虽然你皮肤挺细腻,但靠这么近,还是能看出来擦了点粉底……”
大男人擦粉底?
还是他这种做保镖的糙汉子?
“这……”易廷总算有点尴尬,慌乱地解释着,“因为今天要见一个非常重要的人,才用了点遮瑕膏,遮去脸上的痣。”
可这下林篱的表情,反而越发不可名状:“难道是我一直误解了,你对我的好?”
虽然身为保镖,但他细皮嫩肉的,这张立体分明的俊颜,绝对是到女人都嫉妒的程度。
所以他一直以来对她的,会不会其实只是另外一种感情?
难怪她总觉得他时近时远,若即若离。
那他今天要见的到底是谁,能让一向吊儿郎当的他都这么重视,甚至还打扮起来了?
眼见着越描越黑,易廷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你没有误解,我对你一直是……”
“一直是哪样?”林篱却趁机连连逼问,“告诉我,是哪样?”
她才不会傻到,
去怀疑他的直男属性。
只是想趁此机会,问出她心里一直最在意的那个问题,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
即便明知事到如今,这个答案似乎已经变得毫无意义,但她也不愿永远都留着这个最大的遗憾……
看穿她那点小心思的易廷,却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只是挪开眼神躲避:“你太累了,早点休息吧……”
“赵信,让你对我说一句真话,就真这么难吗?”体内残余的酒精,依旧在不遗余力地怂恿着林篱,拿出最后的勇气孤注一掷,“你有勇气上赶着自己找死,却没勇气跟我说真话?你说啊!”
看着她这副极其较真的模样,易廷心里早已汹涌澎湃;可明明都到了嘴边的话,却又愣是只能生生咽回去——
有些话他早就想对她说了,他比她还要着急。
但他真的不想以这个身份跟她说,让他们之间最重要的时刻,都建立在这虚假的基础上……
所以他愣是一言不发,也不敢去看她的脸。
林篱却像完全等不及般,主动凑上去,在他薄唇上啄了一小口后喃喃问道:“是不是这样?”
浅尝辄止的一小口,让她感觉到了些
许雪松木般的清新气息;如同春日里初融的山泉,一点点流淌进她心里。
只是这滋味怎么这么熟悉?
上次好像是……易廷,夺走了她的初吻吧?
而这时易廷脸上肉眼可见地变红,即便两层粉底也有些掩盖不了。
那久困于心的野兽,明明已经开始疯狂挣扎叫嚣,他语气却还颇为强硬:“少夫人,请你自重。”
这般淡漠疏离,让林篱有些灰心。
她更不甘,毕竟眼下真没有时间浪费了。
她便反而更加靠近他,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对,如果我是少夫人,我是该自重。但我不是!你早就知道我不是姜雨柔,我是林篱!虽然你总在我面前提易廷的好,次次帮他解释,但我不相信,你就真希望我跟他琴瑟合鸣相敬如宾!我也不相信你对我所有的好,都是基于易廷的命令,基于你是易氏的保镖;你心里一定已经有了我的位置,一定是想跟我在一起的。对不对?”
直盯着她那晶亮的,灼灼的双眸,易廷沉默许久后依旧挪开脸。
但就在他要开口之际,却被她不管不顾地擒住下颚掰回脸,她再次贴上了他的薄唇!
不同于上回
的浅尝辄止,这回闭上双眸的她吻得极其认真与决绝;生怕他会推开自己,双手使出全身力气紧紧拥住他,最后甚至整个人都挂在了他身上。
大幅度的动作让她衣衫更为凌乱;
披散的长发,迷离的双眸给她增添了太多魅惑;
香甜的气息通过她浑身每个毛孔散发出来,撩得他心尖发颤……
他沉浸于她的气息之中,许久后才蓦地扣住她后脑,将她拉离自己;看着她的眸光里有恼怒,更多的却是压根拿她没办法的无奈,粗声粗气道:
“只要你,永远都不会后悔。”
从这一刻开始,他也绝不会再给她任何逃跑,后悔的机会。
话音刚落,他脱掉外套泄愤似的往地上一扔,迫不及待翻身上床,有力的臂膀牢牢禁锢住了她……
是林篱自己要煽风点火,乘风破浪的。
但这火真点起来,浪也真掀起来后,她却发现自己压根半点招架不住。
果然都说禁欲系的男人最可怕——
他平时看起来一向无欲无求,这一晚却俨然化为一头饿急了的野兽,丝毫不知疲倦地向她过度索求;折腾到她精疲力竭,甚至连连求饶。
不过到了后半夜
,她终究还是强撑着快散架的身体下床,快速穿好衣服后,猫着腰踮着脚走出了房间……
“你不是赵信,你是易廷!一直以来你都在欺骗我,你在耍着我玩!”
“这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