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藏得好好的,不惜自爆,应该不可能就为了在他面前嘚瑟几句这么简单吧?
“我想跟你做个交易,”那头开门见山,“现在林篱病得挺严重。你给我找个医生来,教我怎么治她。等她好了,你就可以来找我了。”
万辰听到这里,整个人顿时僵了许久。
若不是旁边李教授着急上火地推了他一把,他甚至还没能反应过来——
一直以来求生欲都那么强,满心的不甘与愤懑,甚至做梦都想霸占易廷一切的“易晔”,居然只是为了林篱才选择自爆的?
难道他也跟易廷一样,已经对林篱情根深种?
可林篱对他而言,不应该只等同于易廷的财富地位,只是一种可以掠夺的资源吗?
而且这才几天啊……会不会也太快了?
更何况……
“我怎么找医生教你治病?”他禁不住质疑道,“既然你已经决定要让我去找你,那为什么不能让我们直接带着医生过去?我们会把她送去医院,经过专业治疗,才能确保她平安无事……”
果然李教授说过,这个副人格很狡猾,但也不必把他当猴耍吧?
却是旁边李教授实在听不下去了,蓦地抢过他
手机开口:“我就是医生——林篱现在什么症状,你描述给我,我教你。”
旁边万辰有些看傻眼,又说不上话,只能干着急。
“李教授啊?”那头听出了他的声音,却戏谑地笑了一声,“就不能换个医生吗?你可是处心积虑要杀我的人,听到你的声音我就害怕。”
易廷前面五次接受的催眠治疗,可都是李教授跟他在潜意识里,拼得你死我活的过程。
“可以,”李教授语气淡淡,“只要你想让林篱承担,她这段经历被泄露出去的风险。”
那头沉默片刻后,终于妥协般地描述起了林篱的症状:
“她从昨天白天开始就不舒服了,吃什么吐什么,晚上又发起了高烧。我买了感冒药消炎药和退烧药给她吃,但她也都吐了……今天又昏迷了一整天,水米不进,烧还是没有退,人也没有醒……”
这字里行间不难听出,浓重的担心与深深的绝望。
看来要不是林篱的病实在经不起拖了,他怕也绝不会就这么自爆。
“有没有腹痛?”李教授问。
“有,她一直迷迷糊糊地在喊肚子疼……好像是小腹左边的位置。”
“有没有腹泻?”
“有,一天……三四次了,还有点血。”
“脸色苍白,肢体发冷,心率增快?”
“……对,都有。”
“应该是急性肠道炎,”李教授下了结论,“你现在就去药店,买呋喃唑酮片、乳酸菌素散给她吃下去。就只要喂这两种药,其他乱七八糟的药立马停了。她如果再吐的话,就多喂几次。今晚注意保暖,到明早应该会好些。明早给她吃些半流质食物补充体液,要是烧还没退就再吃退烧药……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那头说。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找你?”李教授紧接着问。
“……后天早上行吗?”那头想了半天后才给出了最后时间,“再给我两天……我就只要两天。”
“可以。”李教授答应下来。
而就在他要挂断电话之际,那头突然传来一道极致阴狠的声音:
“李教授,你可千万别辜负我对你的信任,不然我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你放心。”李教授眼皮子都没抬一下,语气笃定。
他挂断电话后,万辰催促着面前的男人:“定位确定了吗?”
“确定了,”男人把手机屏幕翻过来给他看,“
就在这个位置。”
万辰一看,没忍住轻笑出声:“真是……易家那群蠢货,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地方呢。”
这居然是易母的娘家别墅——
自从多年前易母嫁进易家后,原本娘家的产业也都跟易家合并,就只留了这栋别墅给老人居住。
好几年前老人们相继去世,这栋别墅就空置了起来,几年都没有人去过了。
看来这个副人格,也还是把易母当成他的母亲的。
下一秒他起身往外走,却被李教授拦住:“你干什么去?”
“干什么?当然是去抓人啊,”万辰扭头看向他的眼神莫名其妙,“这定位都出来了,难道还怕抓不到人?我多带些人手,定叫他插翅难飞……”
“不准去,也不准把这件事跟易家透露一个字,”李教授却当即制止他,“我刚刚答应过他,后天早上才能去。”
“不是……你没事吧?”万辰难免有些不悦,“是你说过,那个副人格很狡猾的。我还以为你刚刚是缓兵之计呢,怎么还真较起真来了?不管他有多大能耐,我现在带人去抓他,不就是瓮中捉鳖?更何况林篱还病着呢,就这么拖着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想让易
廷背案底啊?”
“那要是他手上有杀伤性武器,被逼急了要跟你同归于尽呢?”李教授反问道。
万辰有些怵,又有些难以置信:“应该……不至于吧?”
“反抗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