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着眼下渺小至极的人,脸颊与额头的妖纹依旧,配上这幅尊荣却是更加凛冽,而脖子周围的翎毛显得此物凛凛生威,令人无不望而生畏。
妖冥丸抬脚向前踏了一步,便是一阵地动山摇:“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子言本想后退一步与他保持距离,却发现自己的脚已不听使唤,根本无法挪动。若是在现实,或许还有挣扎的能力,但此时,她当真无能为力。
妖冥丸伸出巨型犬爪将她整个人圈住,把她给握了起来,子言吓得连声惊呼。
救命啊!
“你,你想怎么样?”对上一脸凶相的犬首,自己的身体又被之捏在掌中,子言唯一能做的便是努力使自己保持镇定。
“从今晚后,不允许你再提起当年之事,更不允许你来见我。”妖冥丸凝视着她,又道,“否则……否则,我将不再保护你。”
子言听他这么说,不禁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这话一出,她当然知道妖冥丸是绝不会伤害自己的,顶多就是恐吓而已。不过,被这种千年妖兽所擒,却不是什么好滋味,心脏病都差点吓出来了。
“妖冥丸。”子言望着他红得骇人的双眼道,“我可以接受最后那个要求,但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们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沉吟一声,他回道:“为何。”
“她是我妈妈呀,我当然有权知道。”
重重地吐了一口粗气,他把子言放回地上,妖冥丸化光而变,恢复成人型的模样:“我与她的事你知与不知何必执着,兰芳背叛了你的家父,难道你不怨她?”周围的景色也再次变成漆黑一片。
终于风平浪静,子言看着倦意微起的妖冥丸,回道:“感情这种事本来就是你情我愿,我十岁他们就分居最后自动离婚,哪会扯到‘背叛’上去。再说了,要说背叛,我爸他把自己整个身心都献给科研事业,他才是背叛妈妈的人。”
“你们那个世界的观念,真是奇怪。”
子言道:“好了,别岔开话题,如果真不愿说你的情史,我就只问你一个问题。”
他想了想,道:“问。”
“佐藤介二你认识吗?”
“从未听过他的名字。”
“奈落呢?”
“同样。”
叹了一口气,子言有些沮丧。
妖冥丸道:“你我谈话至此,醒去吧。”
虽然很不甘心,却也是莫可奈何,这妖冥丸的性格和杀生丸起码有一半相似。另一半不过就是话比较多而已,他铁了心不说,没人能逼他吐露半句。若然自己咄咄相逼,只怕弄巧反拙,纵使他看在欧阳兰芳的情面不会加害于己,但有个什么万一,妖冥丸真不施加保护,那她真是死去去了。
“再附赠个问题吧。”子言也不等他答是不答应,即可道,“杀生丸妖化之后,也是你这样吗?”
这个问题他倒无心隐瞒:“我们犬妖一族妖化后的样子差不多,只不过,以他现在修为,身体恐怕只有我的一半大罢了。”
听他这不咸不淡的语调,子言叹道:“那也不小了……”
妖冥丸道:“丫头,你多次询问杀生丸的事,可是恋慕上他了?”
恋慕,多么感性的词。子言愣了一愣,回道:“怎么可能呢,我和他都不是一个种族的”
如果硬是要对这位邀请她而来的城主,这第一面下个什么评语的话,按子言的审美来看,就只有两个字——猥琐。细小的双眼如鼠目,背脊弯曲,好像有些驼,挂着一副心存歹念的模样看人。总而言之,这城主给她的第一印象,就不怎么好。
不过,好与不好,也非是她该关心之事,此行的目的,只是为了完成任务拿钱走人罢了。
这位城主初见子言时,并未亲自迎接,就是侍从将她带到城主的会客处,他也是搂着两个美女,悠哉地饮着酒,听着由三味线所弹奏的乐,然后看着一名正在大厅中央摆弄身姿,击着小鼓舞蹈,身着艳丽花魁装的舞妓。
有那么一瞬间,子言还当是自己来到了日本古代的夜总会。
看起来,这是这位城主每日必做之事。不管有无人客到来,都不能阻拦他欣赏传统歌舞的兴致。是以,子言只好站在门口等候召见,这倒是让她感到有些不满。不过,对方毕竟是一城之主,自然有耍大牌这种不良嗜好。
她足足等了有半个多时辰,才终于见那城主摇了摇手,示意歌舞暂停。其实,子言也不急,因为,她已在心中盘算,待会儿该如何将这等待所浪费的时间,也算在工钱之内。
这种无聊亏,她可不会吃。
城主把手扬了一扬,乐师和舞姬还有那俩名美女,都下去了。
子言并不太欣赏这类歌舞,旋律单调乏味不说,乐器弹出的声音也是又沉又闷,听不出情感。至于舞蹈的部分,动作僵硬,更是欠缺美感。虽然知道这是东瀛的传统艺术,不该对此做出片面的结论,但她欧阳子言当真没什么音乐细胞,面对方才那番不知所云的表演,就是站着,也不免觉得昏昏欲睡。
“你就是传闻中,与桔梗不相上下的□□巫女?”城主盘腿坐在蒲团似的垫上,从头到脚打量了她一番,才慢慢腾腾地问道。
子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