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草院,三个人各怀心思,一夜未睡。 厨房里,赵佳琪点亮煤油灯,四个人默不作声的干着手里的活。 天亮了,等谢坤手下拿走了凉皮,这才停下来。 在饭桌上,赵佳琪对着婆婆和范泽浩沉声的道:“我身体不易受孕,不是故意隐瞒,是我真的忘了,昨晚想了一夜,不能因为我的缘故,让范家香火在我这断了,泽浩,咱们还是和离吧!” 张翠花的眼泪哗的一下流出来了,默默地哭泣着,儿媳不能生,终究是个遗憾,可要是让她们和离,她还是舍不得琪琪。 “我决不和离,没孩子就不要,这样挺好,省的闹腾。”范泽浩依旧是固执的坚持着昨日的答案。 婆婆抹去了脸上的泪,泪眼婆娑的:“不能生,咱们就要一个,没啥大不了的,你别往心里去,咱们家不兴休妻跟和离。” 娘俩表态,赵佳琪心里是宽慰的,刚要高兴一些,范广平却来了句:“这有啥的,不行就纳妾,生下的孩子不还是叫你娘,不也一样有后!” 桌子底下,王招娣狠狠的踹了一脚他,简直就是给人伤口上撒盐。 纳妾? 范泽浩和赵佳琪愣住了。 “我只要我媳妇一人就够了,你要是纳妾 ,让我嫂子给你张罗一个,银子我出!”范泽浩扬起浓墨的眉怂了回去。 范广平尴尬的扯动了几下嘴角,他不也是为了这一家好,不想断后,又不想休妻,那只能纳妾。 这样,孩子也有了,媳妇也不用休了,这不是两全其美! 赵佳琪放下手中的筷子,很郑重的道:“泽浩,我这一辈子,绝不会和别的女人同侍一夫,你要是想齐人之美,我劝你,趁早打消这年头,再不然,咱们直接和离,你愿意娶几个我都不管。” 范泽浩憋闷,也满是一脸的凝重回视她:“媳妇,我再说一次,我不纳妾,只有你一个就够了,和离这话,我以后不想再听。”扔下筷子,起身走了。 这是第一次,也是结婚这么长时间,唯一一次,对她生气。 四个人出了院子去镇子上摆摊,范广平的爹领着孩子如期的来报道,任凭张翠花怎么拒绝,他依旧是雷打不动的来干活。 卤肉和卤菜卖的很好,现在每天都在增加要量,他们凉皮小生意也一天比一天好起来,每天都能卖出七八百份,着实的小有成就。 连续干了半个多月,这天下雨,他们才勉强的休息。 顺道把这半个多月的银子分一分,一 家平均分了三两的银子,这可给几个人高兴的坏了。 手里捧着一大推的铜板,王招娣眼眶都红了:“能赚到这些银子,真是要感谢弟妹,要是没你们……” “嫂子说那些干啥,现在天气热还能卖上一阵子,到了九、十月生意就大大的不如现在,趁着还有三个来月,咱们都猛点劲的干。” 王招娣把铜板往荷包里一放,拍了拍满满当当的荷包,脸都笑圆了:“就冲着这些银子,我肯定把吃奶的劲儿使出来。” 吃奶的劲儿多大,赵佳琪还真不知道,但是冲着银子,冲着未来的好日子,相信都会拼命的干。 送走了王招娣两口子,范泽浩把人就拽回了屋子,抱着香香的媳妇,睡了个午觉。 下晌起来,天还是阴沉沉的,好在雨不下了。 院子里。 他正在准备打猎的用具,张翠花见状,问:“都这时间了,还去山上打猎?” “嗯,抓只鸡回来给媳妇补补,抱着她都不软了,就剩皮包骨,硌手,一点都不舒服!” 头都没抬的范泽浩,怎么想的就对他娘怎么说的,完全没遮掩,就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可婆婆却满脸通红,只留下一句小心点,就回了自己的屋子。 彼时 的范璋,正在族长家。 “叔,你听说了吧,范泽浩娶的那个媳妇不能生,你说,这不俺家老大在他这一辈中绝后了,这个事儿你可不能不管!” 范栋梁闻言,胡子一翘,斜视他,很是不悦:“都不是一家人了,咋管?我没这个本事,这事儿别找我,你走吧。” 不等范璋再说第二句话,他直接下逐客令。 对这个侄子,范栋梁真心的觉得他烦,还很不要脸。 要是他早些年对他们孤儿寡母的上心,也不至于闹成现在这样。 看人家在码头摆摊,赚了银子,这又眼馋了,也不瞧瞧那心都黑成什么样了。 不过,那曾孙媳妇做的卤肉和凉皮倒是好吃,比这帮子人知道感恩,隔三差五的都会送来一些吃食。 范璋不死心:“叔,再不是一家人,可他们骨子里的血还是我范家的血脉,不能就这样断后呀,叔,你也不想看到这情况发生对吧。” “那你想咋地,让我怎么帮?”范栋梁捋着翘起来的胡子,问道。 他似笑非笑,带着一些色眯眯的,忙不迭的回着:“我大儿媳的侄女,这也到了待嫁的年龄,人长的好,屁股大,一准儿的能生。” 范栋梁不动痕迹,继续问:“你 让泽浩是娶还是纳妾呢?” “当然是娶,就那个小婊子,做个妾氏都是辱没了咱们范家。” 范璋一说起赵佳琪就恨的牙根痒,可是把她恨到骨子里去了。 得知了侄子的计划,范栋梁暗暗的冷哼,扶着老腰身,道:“你先回去吧,这个事容我想想。” 没得到准确的回应,范璋无奈,起身离去。 后脚的,范栋梁就派了自己的孙子范彪:“你去找琪琪,告诉她范璋的打算,最近一段时间,做好防备。” 孙子范彪也觉得他这个大伯会做出什么丢脸的事儿,忙应着:“我这就去。” 范栋梁想到了什么,忙把要走的孙子叫住:“告诉琪琪,让泽浩别离开她身边,省的被暗算了都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