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盼拿起地上放着的果篮,在侧面看到了一张贴着的外卖小票。
上面写的地址是702,也就是对门。
田盼走过去敲了敲对面的房门,等了很久都没人来开门。
田盼心想对面可能是没人,于是把果篮放在门口,往回走。
刚转身,身后的门打开了。
露出一张络腮胡子脸。
对方用法语问了一句:“有事吗?”
田盼笑着用法语回:“您订的果篮吧,外卖员送到了我家门口。”
络腮胡子看了一眼地上放着的果篮,弯腰拿起来说了声谢谢就关上了门。
田盼看着紧闭的房门,失笑一下转身回了屋。
就因为那天砸阳台上听到了跟自己的手机一样的铃声,她就对不知道什么时候住进来的邻居有种强烈的好奇。
如今看到是个大胡子外国大叔,好奇不药而愈。
艾莫将果篮随手往茶几上一放,弯腰盯着严聿明的眼睛看了半晌,又在他面前晃了晃手,疑惑地说:“你的眼睛真的看不见?”
阳台上的纱帘一天24小时拉着,严聿明卧室的窗帘也不往开拉,一进门就有一种黑沉沉的感觉。
这是严聿明要求的。
他怕不小心被田盼从外面看出端倪。
严聿明微叉着腿坐在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一枚象棋,闻言看向艾莫。
“对你自己的医术这么不自信吗?”
田盼看过来的刹那,艾莫真的对自己的医术产生了怀疑。
那一刻他以为严聿明骗了自己。
在跟严聿明没什么焦距的眼睛对上的时候,他自己都忍不住想笑自己。
居然被这么个混小子给忽悠了。
活了五十多年,一贯都是他忽悠人,现在居然被忽悠,还是个瞎子。
艾莫笑了一声,从果篮里拿出一个苹果用纸巾擦了擦就吃了起来。
“你说你天天躲在家里悄悄看着自己家里进进出出那么多男人,个个都是帅哥,你就不担心?哦,不对,我说错了,你看不见,是听着。”
严聿明摩挲着那枚刻有“将”的象棋,不以为然地说:“我这个人很挑,长的不好看的都入不了我眼,你是唯一一个例外。”
艾莫咬苹果的动作一滞,真想把手里那半个苹果砸在严聿明脸上。
“我看未必都是你的朋友吧。男人的心思很龌龊,别说她是有夫之妇就没人惦记。自大的人往往都自讨苦吃。”
“从你身上我看出来了。”
严聿明这话一语双关。
怼的艾莫哑口无
言。
艾莫气的吹胡子瞪眼,可严聿明又看不见。
自己真是贱的,跟他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他却趁机往他心窝子上戳刀子。
艾莫年轻的时候喜欢过一个结了婚的女人,女人的丈夫是个赌徒,把家里的钱输光后那她做抵押还要继续赌,艾莫看不下去想透透带女人逃走,在半路上他被人打晕洗劫一空,还差点赔上好几个器官,幸亏被发现的及时,才只是损失了一些财务。
他以为是女人的丈夫干的,把他弄晕把女人带走了,他不顾一切找了回去,却发现女人把从他身上洗劫来的东西全都交给了她丈夫,还说这次失手了,没能拿到器官,下次再补回来。
艾莫以为那个唯唯诺诺,受尽欺辱的女人需要他的保护,所以他不顾一切地想带她去一个新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却发现是他自己一厢情愿,她虽然长期遭受虐待,却对那个男人死心塌地,哪怕对方把她抵押给债主让她当外围女她也不愿意离开那个男人。
这段往事是艾莫年少时的一段经理,但是给他并没有造成什么心灵创伤,经常被他自己提及以自嘲,以告诫别人。
严聿明跟他又是多年的忘年交,所以才会调侃。
艾莫咔嚓咔嚓把剩下半个苹果吃完,起身说:“下次我非邀请你老婆进来参观,我很想看看她要是知道你变成了瞎子会怎么样。”
严聿明丢出了手中的象棋,被艾莫接住。
“恼羞成怒就说明你心里也没底。”
“出去!”
— — —
裴顿来的时候顺便带了一些水果,都是田盼爱吃的。
她看着那些娇艳欲滴的樱桃,莫名地就想到了之前放在自家门口的那个果篮。
“我要不是早就认识你,知道你是个主意很正的拼命三娘,说不定现在就要被你这副自错就改的模样给骗了。”
田盼回神看向裴顿。
双手合十,态度很诚恳地说:“我真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这事儿咱揭过行吗?对了,你不是说找我有事吗?说正事吧。”
裴顿拿她没法。
说白了,他们也只是普通朋友,他可以给她提醒,但是不能越界。
裴顿无奈笑了一下,说正事。
“之前查冯远的事,我从潘丽那里得到一些信息,知道一些事情。”
“你姐当年在国外出事应该不是意外,潘丽说冯远当时就在瑞士,但是对外宣称自己老母亲生病回家看望,白齐半夜起来出去跟冯远打电话
说到了这事,她听到一些,而且据她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