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又都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用猜?”裴言川语气轻松,完全没有被顾倾野带情绪。
“倒也不是多特别的事,之前晚晚也已经跟你提过的。”
这一句话足以说明顾倾野今天的用意。
其实从他一开始出现在律所里,季云羡就清楚,他是忍不住了,尤其在经历了昨晚的事,认为童婳有了靠山,以顾倾野的性格,自然咽不下这口气。
“呵呵,原来是有求于我?”季云羡依旧用那种半开玩笑的语气。
正在这时,童婳已经安排好了后面的行程,按照工作内容,她是要守在季云羡身边的。
就在童婳进来的那一瞬间,顾倾野的眸色越来越冷。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童婳是他的,是他的个人所有,除了他之外,其他人别说碰了,就是看一眼都不行。
可现在的童婳呢?
却和季云羡同居了!
这是他最不能容忍的。
“童秘书还真是敬业,昨晚那么累今天还能上班?”顾倾野这话可不是在打趣,带着浓浓怒气。
不止童婳,就连季云羡都感觉出来了。
“顾先生有话直说!”童婳的反应很冷淡。
“对啊,你要不提醒我,我都忘了,我今天来找小舅舅是有正事的!”顾倾野冷哼一声,又将视线转移到季云羡身上,“上次
晚晚不是说,小舅能帮我翻一翻去年我父母惨死的案子?”
他这一句话直接让童婳站都站不稳了,险些摔倒在地上,还好守着桌子近,及时扶了一把。
但这反应绝对是顾倾野想要的。
当然,他的嘴角也浮现出一抹阴冷的笑容。
“哦?我记得当时晚晚问的时候,你没有搭这一茬,而我单独问你时,你说的是不想!”季云羡没有顾及他的面子,直接当着童婳的面揭穿了当时两个人的谈话内容。
顾倾野似乎早就想到,完全没恼,“呵!人总是会变的,现在我又想了,所以来找小舅啊!”
“顾倾野,你……”童婳气急败坏地指着顾倾野,“你怎么可以这样?当初你说不动我父母的!”
“当初?”顾倾野冷勾嘴角,“哪个当初?去年,今年,御洲别墅,还是在你那张吱吱呀呀作响的烂床上?”
童婳知道顾倾野什么意思?
他无非就是在报复,这就是顾倾野,脑子的病一旦发作起来根本就不是人!
“你想怎么做?”季云羡问。
童婳难以置信地看着季云羡,她不明白季云羡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要一边帮她,又一边帮顾倾野吗?
不对,季云羡始终就是顾倾野那边的人,是她之前没有边界感,对季云羡释放出来的好意
认真了。
“你说呢?”顾倾野的语气依旧很迷惑,“当时童志强夫妇没有被判死刑,我就觉得这很不公平,现在可以说是觉得更不公平了。”
说这句话时,顾倾野是看着童婳的,似乎在看她失魂落魄,要死不活的样子,只有这样才能让顾倾野找到活着的感觉。
“顾倾野,你要是想报复我,就尽管冲着我来,我父母已经那么大年纪,就算你不整他们,他们在里面也坚持不了几年的,你何必呢?”
童婳承认,她慌了,说话早就没了底气,甚至还有一丝妥协的意思。
在这件事上,季云羡没有任何要帮童婳解围的意思。
顾倾野又紧接着道:“小舅,你这秘书好像有些不太懂事,怎么还要干涉当事人的申诉自由?”
季云羡微微一笑,朝着童婳摆了摆手,“你先出去吧!”
童婳难以置信地看着季云羡,这还是昨晚刚刚帮过她的人吗?
为什么在碰到向晚晚的事后,季云羡就变得毫无底线?
一瞬间,童婳觉得她真是看错人了,还是总看错人!
她可能天生眼瞎,这点是没有办法改变了。
“童秘书,听不懂?你老板叫你出去,我们要谈正事了!”
童婳死死咬住嘴唇,经过强烈的心理斗争之后,转身离开了季云羡的办公
室。
季云羡和顾倾野会在里面说什么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为什么?
为什么命运就是不能饶过她?
除了那半年的平静,她真的觉得人生糟糕透了。
或许她的存在才是这个世界最大的错误。
不知不觉间,童婳走上了写字楼的天台。
平时这里也会有些员工上来吹风,抽抽烟,看看景,可能每个人都有一种不能说的无奈吧?
童婳看到桌子上放着的香烟还有打火机,莫名就想到季云羡抽烟的样子,她学着记忆里的模样,抽出一支烟点燃,只一口让她差点把肺都咳出来。
呛,实在太呛了!
就这么呛,昨晚季云羡竟然在她家里抽了整整一盒,不会死吗?
童婳皱了皱眉,赶紧把烟头掐灭。
又缓缓走到天台边缘,奋力爬上了那个高台。
往下看去,人类实在太渺小了。
渺小到根本就分不清男女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