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容棠看他们这样演戏,颇觉无聊,冷眼旁观片刻,并未声。
盛承厉了一会儿,:“下去领罚。”
那几名太监立马期期艾艾地看向容棠,后者却没跟他们上眼神,偏过头低低地咳了两声,问:“让我来说有事要问吗,站在风口问?”
盛承厉一怔,重新挂上了笑脸,侧过身子放轻了语调:“承厉的疏忽,表哥莫怪。”
容棠瞥了他一眼,抬步便往殿内走去,门递给流云一眼神,示意他在外面自己。
至于那些被侍卫拖下去的太监……说实话,容棠懒得管。
他到内殿,秋初还算上太冷,屋内没有烧地龙,但一国之君处事的地方,环境足够明亮,室内也宛如白日之下。
皇帝平常坐的桌案下首重新放了一副,盛承厉坐在那,旁边另坐着一人,穿着官服,中纸笔,像宫里记事的官员。
盛承厉让容棠坐下后,笑着说:“表兄莫怪,宫里近来有些风言风语,涉及储君,宗亲震怒,难免要谨慎小心一些,这才邀您来宫里一叙。”
容棠掀眼皮,淡声重复:“邀?”
盛承厉笑了一声,承认:“确实有些唐突,表兄莫怪。”
容棠便又敛了眸,浑身上下释放一种疏懒的气质,太愿意看他。
盛承厉也恼,吩咐人给他倒了一杯茶后屏退下人,偌大的殿中只留下三人。@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容棠微微蹙了一下眉头,却又很快松开,视线又一次在那记事的官员身上停驻了相当短暂的一秒。
盛承厉冠冕堂皇:“请表兄来宫里,想来表兄心里也有所预料,宁宣王离京这么久,可曾给家里写过信?”
容棠稍一愣神,反应过来当初为了让国民以为大虞在短时间内频频有大臣皇子有反心,几乎没几人知容明玉其实已经被处死了。
他眸光微转,敛下情绪,沉稳地摇了下头:“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盛承厉怔住,容棠说:“我并住在王府。”
言外之意就算容明玉有信送京,他也会知晓。
可知盛承厉理解了么,闻言眉眼添上几分阴鸷,那点假意装来的兄友弟恭也见了。他身子放松,稍稍抬头,却用一种近乎睥睨的眼神自上而下望向容棠,慢声,似很困扰的样子:“那这可怎么办呢?皇室血统容玷污,如今满天下都找到宁宣王爷,表兄可否教教我,该如何证明我的八弟王爷并无血缘关系?”
-表兄可否教教我……
-先生能能教我……
死去的记忆强行往脑袋里撞了一下,容棠太开心,抿了抿唇,望向盛承厉。
那人唇角含笑,眼底泪痣在身烛光的映照下透一种惊人的美感来。
但容棠只觉得恶心,他凉声问:“殿下想要我做么?”
盛承厉:“我正知,才请的表兄入宫,表兄这么聪明,便教一教承厉吧,也免得母后日日烦心以泪洗面。”
容棠眼神瞬间凌厉,死死地盯着盛承厉,后者与他望,眸光含笑,却怀好意。
容棠沉默片刻,望向盛承厉腕上绑来的布条,心里一阵作呕。
他慢条斯理地说:“殿下放血救父,孝感天。臣父承皇命巡视大虞,一时知所踪,若想尽快排除太子殿下血统疑虑,想来……可以让臣与之滴血认亲。”
这最没有科学理的一方,偏偏古代信这的人一大把,而之正因为放血做药引将八皇子身世扯了来,盛承厉如今这般逼问,想要的自然就这答案。
果然,容棠话音刚落,盛承厉便做一副为难的样子,犹豫:“可表兄你一向身体好,若再放血……”
滴血,换放血。
容棠唇角勾一讽刺的笑,说:“为了八殿下太子之位名正言顺,臣便血干而死又有何妨?”
声音轻飘飘地落在大殿里,却又莫名带着山一般的重量。
盛承厉沉默了,嘴角缓缓压平,深深看向容棠,低声问:“表兄便这般想我的吗?”
容棠反问:“原来殿下想让我死?”
这般匪夷所思的话,记事官竟没有一点惊奇,而一丝苟地继续在纸张上写着字。
容棠又瞥了他一眼,心脏一点点往下坠。
盛承厉偏在这时候问:“究竟我想让你死,还你想杀了我?”@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话音之凄厉,言词之愤懑,好像容棠全天下最负心的人,做了多少他的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