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锦绣跟着大老爷姚启辉进去屋里看老太太谢氏,绕过花开富贵的屏风进到屋里,老太太谢氏听到他们进门,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吭都没有吭一声,板着一张死人脸,摆明了不想见到姚锦绣。
姚锦绣才不管老太太谢氏愿不愿意见到她,她现在要做的事是努力刷大老爷姚启辉的好感,让大老爷姚启辉心疼和怜爱她。只要老太太谢氏对她越不好,大老爷姚启辉对她的愧疚和疼惜之情就越深,争取到大老爷姚启辉做自己的靠山,好不好用那是另说,总比她一个人在姚家单打独斗要好一些。
于是姚锦绣又在老太太谢氏的床前跪了下来,把刚才在外面对大老爷姚启辉说的那番话又说了一遍,“祖母,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才惹了您生气,您要是不高兴就骂我罚我吧,千万别气坏了身子。我这几天在房里给祖母抄了一百份《药王经》,就是想着送到庙里去给祖母祈福,真心诚意祈求佛祖保佑祖母身体健康,病痛全消,松鹤延年,长命百岁。”
在此之前,大老爷姚启辉对内宅之事很少留意,府里大小事都在老太太谢氏和大太太谢氏的掌握之中。而这几日大老爷姚启辉恰好公务缠身,是以老太太谢氏命令姚锦绣在三天内替她抄一百份《药王经》的事情并没有人告诉过大老爷姚启辉。现在这事从姚锦绣的口中说出来,就变成了她主动替老太太谢氏抄写《药王经》,并且是发自内心的诚意,是一个孙女儿对祖母真心实意的孝顺和敬爱。
这话听在大老爷姚启辉耳中大为感动,连忙上前一步帮姚锦绣说话,“母亲,你看阿绣这孩子多懂事,对你多孝顺,这么好的孩子,你忍心让她受委屈?”
大太太谢氏见大老爷姚启辉帮姚锦绣说话,话还说得这么直白,完全偏向姚锦绣,捏住绣花帕子的手紧了又紧,最后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不舒服,开口道:“母亲,阿绣的生母去得早,一直都是您费心费力在教养着她,她如今能这么懂事孝顺,也是您的功劳。您就看在她平日还算听话的份上,原谅她这一次,别再跟她置气了,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也不好。”
“母亲……”姚锦绣睁大眼睛看向大太太谢氏,面上露出惊讶的表情,只有姚锦绣自己知道,她的这个惊讶,并不是认为大太太谢氏在帮她说话的那种惊讶,而是佩服大太太谢氏见机行事的能力。明明不久之前才在她的手上吃了亏,这才几个时辰,就已经满血复活了,可见抗打击能力有多强,也是如此才能在嫁进姚家半年内就笼络了老太太谢氏的心,掌管着姚家的中馈十几年。
大太太谢氏一通话,是既圆了老太太谢氏的面子,又责怪了姚锦绣,还没有得罪大老爷姚启辉,可见这宅斗功力是越发精进了。
大老爷姚启辉没有觉出大太太谢氏话中其中的玄机,接着就道:“母亲,阿绣是你带大的孩子,她的脾性你最清楚不过了,你就不要再生她的气了。”
“好了,你们一个个的说这么多,还想不想让我安心静养了?”老太太谢氏似乎被几个人的话说烦了,终于睁开眼睛看向了姚锦绣,口气依旧不怎么好,“你母亲和父亲都替你说话,心疼你,爱护你,说你懂事孝顺,既然如此,你且起来吧,不用再跪在我这儿了。”
姚锦绣着急道:“祖母,你身子不好,我要留在这儿给你侍疾。”
话音刚落地,姚锦绣只觉得立在床旁一直默不吭声的姚锦慧眼睛一亮,那陡然精神一震的样子就像是找到了一个冤大头的感觉。
这是姚锦慧不想给老太太谢氏侍疾,听到姚锦绣主动说要留下来,一直担心着的事情能够解决了,顿时去了一块心病。她现在最怕的就是老太太谢氏把她留下来,要知道她以前来伺候老太太谢氏,不过是为了刷好感,真要让她伺候生病的老太太谢氏十天半个月,那还不要了她的命!好在有姚锦绣这个傻瓜愿意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呵呵!
不过事情的发展并不如姚锦慧的愿,老太太谢氏这次犯病,有一部分是被姚锦绣给气的,更大的原因是因为大老爷姚启辉也跟老太太谢氏唱反调,导致老太太谢氏气怒攻心才病情加重的。当然,老太太谢氏是舍不得怪罪她的亲生儿子大老爷姚启辉的,自然而然就把这些怨愤和怒气都怪罪到了姚锦绣的头上,现在是看到姚锦绣就生气,恨不得姚锦绣死了干净。
但是如今大老爷姚启辉是完全站在姚锦绣那一边,一心护着姚锦绣,害怕姚锦绣吃了半点儿亏,受了一丁点儿委屈。而老太太谢氏又不愿意大老爷姚启辉真跟她疏远了,畏首畏尾,瞻前顾后,不敢动姚锦绣分毫。既然不能动姚锦绣,留她在眼前就是碍眼,老太太谢氏是巴不得姚锦绣滚得越远越好,哪想让她在跟前晃荡,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气受么?
“我不用你在这儿侍疾,你自回去你的锦绣小筑,让慧儿留在这儿就行,慧儿一向贴心,她留在这儿我高兴病也好得快一点儿。”老太太谢氏不想姚锦绣留在这儿,说话是一点儿情面也没留,故意拉了姚锦慧出来捧着,表示自己就是喜欢姚锦慧不喜欢姚锦绣,好让姚锦绣没脸。
殊不知老太太谢氏这么做,反倒让姚锦慧大大的变了脸色,要知道从来娇生惯养的姚锦慧是真心不想留在这儿照顾她的呀,姚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