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多拿一分。 又道宋家这些人活该,连老百姓的要命钱也要贪。银子虽然是宋老太爷贪的,但这些钱宋家人却是都花了,如今也活该他们这个下场。 这是一件大事情,在城中沸沸扬扬闹了小半个月,早将白亦初这个十四岁少年郎一举夺得榜首的热度给压了下去。 周梨也终是将宋家的田产都买到了手里来。 正巧已经是入了冬,于这水田算是农闲时节了,这日便趁着得空,喊了香附一起,一起到了这城外的三丫口。 这便是水田所在地了,旁边不远处就是河,所以这水田从来都不缺水,加上本就有那河中淤泥肥田,因此稻谷每年都长得极好。 也是这般,这价格上是有些贵,但周梨还是咬牙给买了下来。 她和香附赶着驴车,一路颠簸着走了两个多时辰,才到了这三丫口,铅灰色的天空下,只见那一片灰蒙蒙的山峦叠影下,便是一片片水田,依稀可见几只野鸭子在这里头啄着什么。 这附近有个小村庄,听说大部份人都是宋家的旁亲族里,这里的田也几乎都是雇他们来种植。 他们离得近,就守着这田,周梨是想继续找他们种的。 因此今天来这三丫口,也是为了和他们提前商议好此事,以免过年后不耽误春耕。 没想到她竟然在这里见着了一张熟面孔。 那原本该被卖到那种地方的宋莲衣,竟然也在此处,虽是换下了那一身华丽的锦缎衣裳,但周梨还是一下给认了出来。 只不过她没想着周梨已经认出她,还用一种莫名其妙仇恨的目光看了周梨一回,方和那几个村里的姑娘走了。 周梨一直都没明白,这个宋莲衣到底是个什么人自己是从来没有得罪过她,可她一而再再而三拿鼻孔看自己。 但回头一想,如今人已经落到这步田地了,懒得同她计较了。 只喊了香附去问村里人。 村中的人晓得周梨是这几十亩田产的新主人,也不知是见她是个小姑娘还是怎的,居然拿乔,只同她说道“往年我们给宋家种地,虽每个月只给那些钱,但寻常往日,没少给我们旁的好处,你这里我们也不要你多给,就在添这个数罢了。” 周梨一看对方这漫天要价,眉头微微一蹙起,也不再多谈,只叫了香附上驴车,转身走了。 村里人见了,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想着她不雇本村人种,难不成还能亲自来种么 周梨这会儿坐在驴车上,越想越气,甚至觉得有可能是那宋莲衣从中作梗,真是气得有心将给举报了。 但最后也就作罢,只同香附说,“他们不愿意便罢了,咱们直接去城北,那边多的是十方州的人想要种,直接租给人便是。” 香附却是有些担心,“可那些人就守着田,若是不叫他们种,若是到时候使了坏,可如何是好” 这个可能性也是有的,周梨也是憋着一肚子的气,“那边是丢荒了,也不可能给他们了,一帮不知好歹的,我瞧那村里左右不过就这些个田地,他们若是不种,回头怕是饭都难吃饱,我有心照顾,愿意继续雇他们来种,却还敢坐地起价,也好意思漫天开口。” 她这满肚子的气。 一路到了这城北,要往瓦市里去,便将驴车找了地方停下。 香附却找人看驴,她在一旁等着,一双眼睛到处闲看,也不知是不是巧合,中午才遇着宋莲衣,这会儿就看到了宋晚亭。 只不过才差不多一个月的功夫没见,那宋晚亭跟换了个人一样。 如今没有了那华服加身,他自是少了那股子风流倜傥,一身粗布短衣,肩膀上的线已经松开,露出些黑乌乌的棉絮出来,头发油油的,贴在头皮上,粗糙地用一跟布条绑着,正卖力地跟着几个大汉搬运着货包。 也不知那里头装的是什么,看起来很重,将他整个人压成了九十度的样子。 周梨凝着眉头,却是没对他生出半点同情之心,反而想起那宋莲衣,心里莫名一肚子的火气来。 也就朝着他走了过去。 宋晚亭早便察觉有人打量自己。 但他早已经习惯了,自从宋家一夕之间发生了巨变,每日这样落在他身上的探究或是嘲讽的目光多了去。 他也逐渐开始习以为常,自动去忽略。 以至于周梨走过来拦住了他,他才抬起头看过去。 见着是周梨,心里是有些诧异的,听说她用押白亦初中榜首的银钱买了自家的田产,只是她跑到这里来拦住自己,所为何事 “小,小周掌柜”他试探地开着口,一面却因实在无法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