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承受着压在身上的货包,终究还是绕过周梨,去将这货包给卸下了。 回头见周梨还等着自己,只得腾出些时间走过来,“你是有什么事情么” 周梨黑着脸,“我今儿去了三丫口,看着宋姑娘了。” 只不过周梨一说这话,那宋晚亭就吓得面色苍白,似乎生怕周梨去告密一般,急得忙要开口。 不过周梨却先他一步继续说道“你家的田产如今在我手里,我本意是继续雇你本家人帮忙种的,只不过他们漫天要价,我方来了这头找十方州的人去种,如今既然在这里遇着你,那我先同你说了,我那田里往后若出什么事情,我便只找你们宋家人。” 她说完,也不理会这担心她把宋莲衣之事说出去的宋晚亭,直径就走了。 那厢香附已经将驴车安排好,见着她跟一个瘦弱的苦力说话,甚是不解,“姑娘认得”一面往宋晚亭甚是探了两眼,还是瞧着陌生得很。 周梨回着“宋晚亭,我同他说那三丫口送家人坐地起价的事情。” 这下换香附吃惊了,一脸难以置信地回头打量那宋晚亭,“呀,怎么短短时间变成这一副样子了”这哪里还有什么清风书院双杰的样子了又啧啧几声,只说人果然都是要富贵才能温养出来。 但见着如今宋晚亭也这番模样,“那三丫口的宋家人愿意听他的” “能不能叫那些人听他的,看他的本事了,反正我是提前打了招呼他,他们若是敢使坏一分,我就敢报官,总不能因为他们穷他们就有理,我便要原谅了他们吧”更何况周梨想,那宋莲衣在村子里呢宋家人只怕比谁都怕报官呢 然而在村子里的,又何止是宋莲衣呢 担惊受怕的宋晚亭做了一天的苦力,在这偌大的城中却是没有一处可歇脚的地方,到底还要趁着没关城门,急忙出城去三丫口落脚。 踩着烂泥走两个多时辰,总算到了村上。 他妹妹和母亲都在这里。 不管是生活环境和物质的巨大落差,都叫她们一时适应不过来,但更要命的是他们现在连吃口饭都成问题了。 如今母女俩还要指望着宋晚亭这个弱书生去赚钱。 眼下宋晚亭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来,却见她柴米油盐酱醋茶不分的母亲和妹妹还在等着他煮饭。 这几天来,一直都是这样的,他其实也不会,可想着自己如今是家中现在唯一的男子汉,总不能叫女人吃苦受累了。 便多担待着几分。 可今日的他太累了,又一路踩着烂泥稀雨回来,此刻只剩下满身的疲惫,见着冰锅冷灶,一时觉得这家里好像比外面更冷了好几分。 “哥,你怎么今日回来得这样晚我和娘都快要饿死了。”宋莲衣正拨着灯芯打发时间,见他总算来了,嘴上忍不住埋怨。 宋晚亭想起自己担忧了她们一天,如今见她们俩好端端地坐在这里,可见自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那小周掌柜压根就没有去告密。 这原本的担忧危机一旦解除,这使得他浑身一时间都被疲惫所占满了整个身体,有气无力地靠在泥土墙上,“让我先歇会儿。” 宋莲衣哦地应了一声,随后便主动与宋晚亭说道“我今日看到那个村姑了,她竟然还妄想叫用从前的银钱雇佣大家给她种地,想得美。” 她若不提这事儿,浑身疲倦的宋晚亭一时是想不起要说这个事情的。当下听得这话,不禁抬眼才她看过去,“所以你便同大家出主意,要高价钱” 宋莲衣一脸的得意,“是啊,她果然被气得马上就转身走,不过想来要不了两日,她还是要哭着回来求大伙的。”她年纪比周梨要大,说这话的时候,那姣好的面容上满是兴奋和雀跃。 只瞧表情的话,她美貌天真纯洁。 只是如今这一切在宋晚亭看来,却有种说不上来的愚蠢感觉。 宋莲衣以为兄长会夸自己,毕竟以往兄长最疼爱自己了。也是这般,她才几次几番抛头露面,出去替兄长出气的。 有一次还特意到了周家的铺子门口,将周家狠狠羞辱了一回。他们家那卤菜,就只配叫花子吃 可是现在她没等来宋晚亭的夸赞,反而叫他用一种陌生又奇怪的眼神看着,这让宋莲衣忽然有些头皮发麻,“哥,怎么了” 宋晚亭忽然有种深深的无力感,“你自作聪明。”然后环视着这漏风的土墙屋,“咱们在这里,只怕住不得多久了。” 一直觉得是兄妹俩斗嘴的宋夫人听得这话,终于抬起头来,“我们要搬回城里了么这里也实在太难熬了,房屋破败成了这样,如何住人” 宋晚亭发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