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可心坐在地上,眼底再也没有任何求生的欲念,像是被抽走灵魂的破败木偶,看着她这个样子,时越心中更疼。
他没有伤害她,没有锁住她,甚至,只是想要见她一面,她就这么难过!
时越脸色变换莫测,语气低沉:“可心,你真的这么爱墨厉崤吗,哪怕他曾经那么伤害过你,你也喜欢他是吗?”
郁可心缓缓抬起头,眼泪干涸的挂在脸颊上:“我没那么犯贱,倘若你说的是真的,我也不会和他继续走下去,我只是想要我的孩子,我谁都不要了,这辈子我郁可心不会再和任何男人在一起了,可以吗?时越哥,这么多年,我是真心实意把你当朋友的,以后……以后若一切恩怨化解,我们依旧可以做朋友,但我求你别这样了,好吗?”
郁可心说的每一句话都犹如一把冰冷的刀子狠狠的插在时越的心里,但他知道,不能在吓着她了。
他面色痛苦的伸出手腕,上面的青痕明显,“可心,你陪我治疗癔症好不好,我不想再被病痛折磨了,我想要你陪着我,只有那么简单,可以吗?”
“癔症?为什么这几年你都没有说过
。”
“谁会想把自己内心不好的一面告诉爱的人呢。”时越自嘲而笑,郁可心抿着唇不说话,她无法去看待时越这样的目光,同样,这样的爱她也接受不起!
时越试图起身向她靠近,可还没等近几步,就明显看到郁可心瑟缩的身子,疯狂向后退着。
“我抱你去休息会好不好?还是说,你饿了,我让佣人做给你吃!”
郁可心一字一句缓缓张唇:“你不会放走我是吗?”
“可心!”
时越痛苦又悲哀,“除了这个,其他我什么都能答应你,你乖一点好吗,你不想我碰你也可以,我先出去,地上凉,去床上暖和,吃的稍后我会让佣人给你送来,你太瘦了,不吃怎么能行?”
话落,他缓缓起身走出去,直到时越彻底消失在门口时,郁可心才有了些动静,她的心脏很疼,像是被人攥住一般,无法跳动喘息。
眼前不断闪过墨厉崤和别的女人结过婚的画面。
他终究……还是骗了她。
眼泪无声的大滴大滴的滑落,浸入口中,口内湿咸不已。
终于,郁可心彻底绷不住的,埋头痛哭!
她麻木的站起身,摇摇欲坠的朝门
口走去,还未握上门把手,就听到外面的对话。
“明天,我最多等到明天,必须给她做洗脑手术,我要彻底抹除她的记忆,她的世界需要我重新引领着她开始,我不能再看到她这个样子了,折磨她也是折磨我自己!”
时越冰冷无情的话让郁可心感到一阵心凉,这种感觉跟知道要死去前是一种感觉。
她所有脑海里的记忆,在明天将会变得一片空白。
那会是什么可怕的感觉?
郁可心死死攥住门把手,指甲渗入掌心却浑然不觉。
她背靠在墙上,静静的听着外面讨论的手术方案,唇角扯出一抹讥讽,她望了望房间里的构造,窗户是明显加固改装过的,想跳都无法跳。
桌子上没有摆放利器,甚至说,连一点尖锐的物体都没有。
时越这一手防的真严实,不准她有任何危险发生。
可她不能忘掉孩子们啊!
时越,墨厉崤……两个人生中都曾给她带来过温暖的人,却都给予她的心脏致命一击!
与此同时,雪瑞里的首统医院召开紧急警报,腾出三层空间用来接待这些贵宾病人!
院长携带着所有的专家齐聚门口等着,
陆允与白起尘抬着担架上的墨厉崤飞快的跑进医院里,似乎在与死神竞赛!
天知道,陆允找到墨厉崤有多么的不容易,却看到的是墨总倒在血泊中的样子,安望更是大发雷霆,他的暗室从未告知于人,现在非但被敌人破解闯入,还在暗室里公然使用非法武器伤害墨厉崤!
这是多么挑衅可耻的行为!
秦雨贤更是摔倒在地,重度脑震荡,这让原本待在休息室里待着的秦老夫人直接慌了心神,命令雪瑞里最好的脑科医生给她家雨贤治疗!
一路来到手术室,白起尘脸庞仍然没有放松下来,“我跟着进去一同手术吧,陆允,你休息一会儿,宴会上的事情有安望调查,我们只要配合就行,不需要揽那么大的责任!”
陆允却摇摇头:“郁小姐还下落不明,我得在墨总醒来找到消息。”
白起尘眼眸复杂:“现在敌在暗,我们在明,在一切慌乱的情况下,我们能找到人的概率大大削弱,至少我们现在谁都清楚,郁可心已经被带走了,不是我们一下子想找到就找到的!你不如照顾好你自己的身体好随时待命,不要在最需要的时
候你却倒下了!”
“是。”
陆允低着头,乖乖听训。
白起尘没再说什么,赶在手术门关上的最后一秒走了进去。
远处,三个人匆匆跑了过来。
秦筝还穿着为了约会精心打扮的衣服,此刻跑了那么久,高跟鞋磨着脚跟,火辣辣的疼,可秦筝却无暇在意。
莫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