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共存。
这一日,容某人所有从小长大的发小全都怀疑他们见到的是假容隐。
他在梦中公布过千百回。
而这一回,他在现实中、在万千宾客面前,堂堂正正地与她公布。
他想吻她,但是被她躲开,“不可以不可以,我化了好久的妆。”
也不想想,某人已经多久没有碰过她。
容隐抱着人的手微紧,在她耳边哑声道了一句。
除了她,旁边距离再近都没听清。
只见得新娘的耳朵一下子红到了脖颈。
天朗气清,这一日,是他与她的婚礼。
她轻提裙摆,摄影师被他和妈妈都要求着,过来给她这一组造型多拍几张照片。
在舒清晚被造型师引领着一起去换婚纱的时候,林稷年过来寻她。
就在外面等她换完衣服,等她换好妆容。
舒清晚叫了声:“爸爸?”
待会就要入场,距离更衣室也不远,他其实可以在那边等她。
他笑了笑,说:“没事,多陪你走几步。”
他觉得在那边距离太短,说不了几句话。特地来接女儿,从这里过去的话可以多走百来米。
周围各种声音环绕,一片嘈杂,但舒清晚好像感受到了什么,化妆师给她更换着耳环,她抬头对爸爸笑了一下。
她感觉得到,林稷年的不舍。
这边很快换好了妆,林稷年过去接她站起来。
舒清晚提前挽上了父亲的手臂。
第108章
沿着红毯,林稷年偏头跟她说着话。
于他来说,这条路还是太短。
好像还有很多话来不及说,他们就已经站在了待会要入场的位置。
就跟这几年一样,明明都还没有跟她待够,转眼她就要嫁人。
婚礼马上就要开始,工作人员在她身后整理着裙摆,化妆师也跟在旁边,仔细检查了一遍新娘的妆容。
给舒清晚化妆很考验技术和功底,并不能只是一味的堆砌,得靠三两笔勾勒,将她的漂亮加深突出。但要是完成了这一项工作,单是看着她的妆容,都会很有成就感。妆不浓,但她的美已经极致。
平时很少能遇到这样的机会,化妆师就跟在欣赏自己的作品一样欣赏着,满意至极。
身边被工作人员围绕,舒清晚都已经习惯。这几天的造型都太过繁复华丽,以至于她身边总是跟着人贴心在整理照顾。
能留给父母俩说话的时间不多。
工作人员已经在指挥着现场。
林稷年看了眼前方,握了握女儿的手。
“小女孩。”
他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然哽咽。
“结婚不是终止,只是另一个开端。你以后还会在生命的这一条路上见证很多瑰丽奇特的风景。”
作为一个父亲,他不希望女儿什么贤惠、懂事,而是希望她壮阔、磅礴。
生命短暂,一生不过三万天。
而在这一条路上,他们作为父母,还没有这么快就想松手。
她才二十九岁,对他们来说,也只是个小朋友。
舒清晚偏头看他,刚才只在等待入场,听父亲开口,注意力才被牵了回来。
她轻轻点头。
她很早就知道,舒父舒母和林稷年覃漪对她的期待并不相同。
林稷年他们对她的期望从来不是嫁人生子。
在今天之前,她被他们带着在看嫁妆礼单的时候,林稷年就已经和她说过很多话。絮絮叨叨的,想到这里说一句,想到那里说一句。平时他可从来没有这么多话。
而那一份礼单,并不比聘礼逊色分毫。能为女儿准备上这样一份嫁妆的人
,看中的又怎么会简单只是她的婚姻?
她从前所想要的壮阔路途,与舒父舒母的人生指南并不相同。后来才知道,原来是承袭了自己的亲生父母。
她也曾想象,如果她是在他们身边长大,又会是怎样的人生?
时光荏苒,不知不觉,叫她对他们生出了留恋与爱意。
情绪上涌,有些失去控制,林稷年握紧她的手,“爸爸愿你有前进一寸的勇气,亦有后退一尺的从容。”
他并不只是会说漂亮的话,而不做任何实事。
他这一生所奋斗的所有东西、以及给她准备的所有嫁妆,都是为了给她这个底气。
即便他和她的母亲百年之后,她也有两个哥哥会给她的这份底气保驾护航。
舒清晚一双清透的眼眸中浮现些许怔然。
她过往数年的人生中,从前的父母从未教过她如此。她似乎只有那一条路能走,后退即是悬崖万丈。不论前路如何,她除了往下走之外别无他选。
泪水不知不觉浸透眼眶。
子女对父母的爱意,有时候比他们所想象的还要深刻隽永。
当初,在隐隐猜测到覃漪出现的目的,以及对方的拒绝之后,她只是平静无波地选择了离开。没有上前一步去拆开那个秘密,也没有声嘶力竭地质问不公。但在心底如羽毛一般掠过的,也有难过和受伤。
彼时,她还没有被坚定地选择过。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