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头看她，语气有点冲：“怎么？”

沈清欢问：“你还生气吗？”

他反问：“你觉得呢？”

说完，他就要启动车子，沈清欢却伸手过去按住了他的手：“先生，你的手在流血。”

他垂眸下去，眼睛盯着她的手看了好久，倏地，他拿开她的手，却没有放开，而是用另外一只手搓她的手背，力量很大，像是她手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

她凝眉，本来想着忍下来的，可是太疼了，她还是出了声：“先生，你弄疼我了。”

他垂着眸，灯光照不到他眼底。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沈清欢明显能感觉到他身上沁出来的寒意。

她忽然想到了顾越铭曾经说过的话，他说顾淮生有病，他是一个疯子。

她看着自己的手被他握着，他虽然停了动作，可他还是没有抬头，他看着她的手，眼神像是刀子，能扎进去一样。

“先生。”她颤着声线唤他。

顾淮生放下她的手，这才抬眸看她，他的眼神很淡，可深处却仿佛有刀子一样：“以后离宋怀谦远一点。”

沈清欢木讷的点头：“知道了。”

今晚的状况太突然，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通过今晚她明白了一件事，顾淮生的占有欲很强。

虽然是这样，但他能克制自己的情

绪。

仔细想想，他倒是没顾越铭说得那么可怕。

他的手臂在渗血，车里有急救药，她拿了东西给他简单处理了一下。

处理好后，顾淮生偏头问：“会开车吗？”

沈清欢想了一下点头：“会的。”

他说：“那你来开，我手疼。”

他的手再疼，他也能坚持将车开回去，可这条公路沿海，他要一直面对着对水的恐惧才能开出去。

刚刚能开过来，是因为心中担心她的状况，所以没顾及太多，硬着头皮就过来了，可现在让他开出去，他有些做不到。

沈清欢有些为难：“先生，我大学考的驾照，毕业之后没买车，我的技术可能不是很好。”

顾淮生还是推开车门下了车，他绕了一圈，然后站在了副驾驶门口：“这是自动挡，你只需要踩油门和刹车就好。”

沈清欢推开车门站下来，颇有种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

她坐上驾驶位，调整了一下座椅，又熟悉了一下方向盘，这才启动车子。

她的车速只有三十迈，车子像蜗牛一样在沿海公路上慢悠悠的行驶。

顾淮生坐的这边不靠海，他将视线挪到窗户外，尽量不去看那片黑压压的深海。

车子行驶了一段路，沈清欢忽然开口轻唤：“先生。”

“嗯？”回应的嗓音略带沙哑。

沈清欢问：“宋先生一直在叫笙儿，你知道这人是谁吗？”

顾淮生坐直身体说：“知道，她叫陆笙，是宋怀谦的女朋友，可惜几年前去世了，这事很有可能就是经你哥哥手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