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金……”钟菱华边说边看向来人，她最近因病，眼睛视力不太好，所以没能马上看清来人，在看清的瞬间，声音就戛然而止，瞳孔骤缩。

顾千里原地站着，嘴唇紧抿，手指用力攥着，指尖嵌进了掌心里。

她甚至不知道，眼前最让自己难堪的究竟是什么？

是早说要断绝关系的母亲，却还在以她和陆祈言曾经的关系，而向陆家人要钱？

还是在陆夫人和母亲面前，被揭开自己因为有金主，孩子才能得到最好的治疗？

又或者是，在秦莫面前，母亲打着她的幌子，找她前夫家要钱？

“呵，原来是秦总，

好久不见。”钟菱华轻笑了一声，不冷不热的同秦莫打招呼。

“是啊，和陆夫人是好久不见，倒是和令郎才见过没多久。”秦莫似笑非笑说道。

钟菱华听到这话一惊，连忙问道，“你见过我儿子？什么时候？”

“就在近日，怎么？听陆夫人这话，是没能看住自己的儿子啊。”秦莫脸上的表情虽是似笑非笑，眼神却已经凉到谷底。

“难怪那天他来对我的人纠缠不休。”秦莫说着，一把将顾千里揽到了自己身旁，眯了眯眼，看着钟菱华，“陆夫人，这样的事如果再有下次，我们之前谈好的交易可就不作数了，

毕竟我答应的，我可都做到了。”

钟菱华闻言看向秦莫，赶紧说道，“是，不……不会有下次了。我会尽量……”

她看起来的确是身体不太好的样子，脸色不好看，说话也有些虚弱。

顾千里闻言愣了愣，她看着钟菱华，旋即又怔怔转眸看向秦莫。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从秦莫眼底里看到了一些，让人感觉寒冷的森然。

让顾千里觉得好像灵魂都哆嗦了。

就好像，继续深究下去，无论是自己想知道的答案，还是这个眼神里的更深层的情绪，都是自己无法承受的……

但顾千里还是问了，“什么……交易？”

可是钟菱华却不答。

顾千里只能转头看向秦莫，“什么交易？”

“你想知道？”秦莫弯着唇角笑着，但那笑意却让顾千里觉得有些害怕。

因为本来就被他揽着，所以离得很近，他只用轻轻垂头，就将嘴唇凑到了她的耳边。

声音磁性低沉，带着气音，拂在耳边，怎么听都是迷人的声线。

但是顾千里却只觉得一阵发冷。

“我要她管好她的儿子，把他困在别的地方，这样你就只能来找我了，那么久而久之，她的儿子也就可以按照她的安排去成家立业。”

男人的声音迷人却冰冷，没有拒绝的余地，就直接

灌进了她耳朵了，“陆夫人旁边那位，就是他们给陆祈言安排的对象，应该很快就要订婚了。你看，我和陆夫人的交易一直挺成功的，不是吗？”

顾千里浑身一僵。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是会这么震惊，和控制不住的难过。

明明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是要来报复的，而且他也早早就将他自己的条件开得明明白白了。

但此刻当着钟菱华，当着祝小姜。

顾千里有一种，好像被扒光了扔到大街上的感觉，还是会觉得有些难过。

她没有做声，抿了抿嘴唇，艰难地弯了弯嘴角，轻轻点了点头，“是，挺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