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渐变(1 / 2)

莫名地,她小脸微红,敛下眸子,乌黑浓密的羽睫调皮的扑在她的眼下,如同纤细的手指在琴弦上拨动,一点点撩拨他的自控力。

木架间空间狭小,光线微暗,被打破的空气又静寂下来。

他伸出另一只手,修长好看的手却在她脸上轻轻拍了拍,手下的肌肤触感柔软嫩滑,他微微蜷起手指,低声道,“何事?”

不知为何,他的声音又有些喑哑,宋绮罗抬起颤颤巍巍的眸子,看着眼前这个俊美的男人,方才想要说的话,这会脑子里一片空白,全不记得了。

“没事,大人,下官没事。”她胡乱答着。

梁琰目光越发的紧,他盯着她那两片动着的杏唇,红润而有光泽,想令人咬上一口。

她的手还挂在他的脖子上,他的手还落在她的腰间,将她困在自己与这木架之间的小小范围里。

他微微低下头。

男人英俊的眉眼越来越近,她却呆若木鸡般不敢动弹。

“咚咚咚”门外传来冯远的声音,“相爷,茶水准备好了。”

男人渐近的脸顿住,停在她的鼻尖之际,那抹松竹香萦绕得更加厉害。

突然响起的声音令宋绮罗回神,心下一阵慌张,她放下自己的手,眼神无措,微微挣扎着,那人却仿佛没有听见,大手仍然紧紧扣着她的腰。

“丞相大人,冯……冯大人来了。”她皱着细眉提醒他。

“来了又何惧,可是做了亏心事?”梁琰脸上的表情也是不悦,他慢斯条理的收回手,不慌不忙,随后走出木架间,“进来吧。”

冯远端着茶水进来时,只见梁琰正坐在案前翻阅书籍,而那宋绮罗则在翻腾着那些沉放许久的案卷。

他低头殷勤地递上热茶,“相爷,您趁热喝。”

半晌没有回应,他抬头看了一眼,却见那个男人未曾抬眼,顾自看着手中的书,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

他觉得有几许尴尬,却还是恭恭敬敬地将茶水放下,“下官先退下了,相爷有事尽管吩咐。”

直到他退出去,梁琰才抬头,俊脸一片阴沉。

又过了许久,那小女官还在木架间穿梭,梁琰轻咳了一声,“宋郎中,可找出来了?再找下去,这晌午都要过去了。”

那边的宋绮罗听到男人的催促,手下一顿,她的脸色仍旧微红,磨蹭许久,终是将厚沉的一沓案卷抱在怀里,迈着小步子挪到案桌前,将案卷放下,“丞相大人,这些大概是所有的。”

见她终于过来,梁琰脸色微微好转,面上一副坦荡,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不过,确实什么都没发生,宋绮罗觉得自己莫名心虚倒是多余了,她心里哀叹着,近些日子,她的小心思着实太多了,可是美男在前,又时不时对你关怀备至,她能不想多么?自然会有几分心猿意马。

人家丞相大人对你一片器重,有心提拔着你,你倒好,竟生了其他心思,宋绮罗想着,不行,这不行,回府之后定然要思过一番。

“又在想什么呢?看看这些案卷。”她又是一幅神游模样,不知在想些什么小心思,梁琰出声提醒。

“是,下官这就看。”

“挪张凳子过来,坐在本相旁边。”冷不丁他又命令道。

“丞相大人,您这话折煞下官了,下官就坐这边吧。”梁琰坐在案桌后边,那是主座,她自然是不敢越矩的,说着搬了圆凳搁在案桌前边。

“此事应得严谨,需得做些笔录,本相看你成日里一副迷糊模样,着实不放心,得在旁边仔细瞧着,莫不是宋郎中是要本相过去你那看着?”

宋绮罗觉得丞相大人说的有理,怎可让丞相大人屈尊过来这主座之下,而且自己最近确实爱出神,若是在这事上出了差错那可就不得了了。

“丞相大人思虑周到,下官这就过来。”说完又将圆凳搬到他左侧的空位上。

“本相先看,看完需做笔录的再交给你勾画。”梁琰眉眼舒展开来,着手拿了一份案卷翻阅起来。

宋绮罗趁着这空挡,备好笔墨。

不稍多时,梁琰翻阅完,将案卷递给她。

她打开案卷,又提起笔杆,忽然想起有什么不对,只得回头看着梁琰,小声问道,“大人,哪些地方需要做记录?”

梁琰近过身来,她娇小的身子从右边看过去,仿佛被拢在他的身前,丞相大人伸出右手在案卷上点了几处,宋绮罗聚起心神见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暗色的案卷上指点着,忙跟着提笔勾画下来,几番下来倒也做的身心投入,边勾画嘴里边细细出声,“经此元州之旱,民不聊生,天灾也,该何解?”

突然,她手中的笔杆子一顿,唇边不禁笑道,“这道题,是下官两年前参加春闱之前温习时遇到的考题。”

她这会正投入,也没意识到身侧愈靠愈近的男人,他的身子贴着她削弱的肩背,棱角分明的下巴稍低一下便能碰到她脑袋上的纱帽,梁琰垂眼看着她指着的地方,嘴上应着她的话,“倒是不难,宋郎中如何答的?”心里却想着将来哪日偏要寻个由头上奏废了这官帽一礼不可。

三年前元州遭遇罕见旱灾,元州地处大越朝西北地带,距京城甚远,朝廷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