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珍不语,她收着的所有茶叶都是用的娜珠从蒙古带过来的锡制茶罐存放的,从来没用过宫里常用的瓷器和紫砂器。
“额珍,你起来吧。看来我宫里还多了一位飞侠。”
娜珠笑了。
“好端端多了一罐白瓷的茶叶,现在又丢了?我倒是想知道,这茶有什么奇处。琪茉,你去回禀皇后娘娘,顺便让应善姑姑差人去找一位太医来。”
佩荷泪流满面,她知道自己活不成了,偏偏娜珠在她这儿受了暗算,无论娜珠发没发现,知道茶罐的佩荷都活不了。
太医匆匆赶来,查看了茶叶和茶水,权衡利弊下还是说了真话。
“启禀小主,这茶叶被人浸透了绝孕的秘药,再进行了炒制,一旦泡开,这秘药就完全浸入了茶水,且没有丝毫异味。微臣斗胆问小主,不知小主是喝了还是?是否需要微臣诊脉?”
“劳烦太医跑一趟了,本小主无碍。”
宫里有人毒害妃嫔,还被娜珠翻到了明面上,为了安抚娜珠和蒙古,太后、皇后、皇帝都赐了赏赐,皇帝还赐了封号“恭”。
恭,对上恭敬,对下和善。
皇帝恐怕是想蒙古对他恭敬顺从的,才选了这个封号。
内务府也送了个新宫女过来。
皇后身边的剪秋被派到钟粹宫问候娜珠。
“可怜恭小主了,谁能料到宫里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皇上和娘娘也都查了,那茶叶就是佩荷那丫头私自带进钟粹宫的,什么白瓷茶罐都是她的托辞,皇上下令杖杀佩荷。小主身边的额珍虽然是您的陪嫁,但也是个不得力的,不如把额珍送去慎刑司,再选位宫女来。”
额珍脸色惨白,娜珠稳住心态,只是皇后的意思,还有余地。
“嫔妾谢娘娘关怀。只是佩荷狡诈,额珍一人管着茶房,难免支应不过来,看佩荷老实,又是内务府送来的,才让她也在茶房干活,谁知道发生这样的事。再说蒙古与大清路远,我只带了这两个陪嫁,若是把她送去慎刑司,我算是无颜面立足于宫中了。”
内务府送来的人,错不在额珍,她最多是识人不明。蒙古的颜面要顾忌,要是娜珠不管不顾的闹起来,皇帝也不好处理。
剪秋笑顿了一下,转瞬又捡起来笑。
“小主说笑了,不过小主说的有理,还是陪嫁尽心些,不过这到底犯了错也不好不罚。”
额珍连忙跪下请罪。
“奴婢识人不明、管理不善,请小主责罚。”
“那就罚你三个月月例,日后不可再犯!剪秋姑姑看如何?”
剪秋能说什么,主仆两都定好了。
“小主定好了,那奴婢就去回禀皇后娘娘。”
额珍只庆幸自己活了下来,对于罚月例倒不在意,她在娜珠身边得的打赐,都抵她一个月的月例银子。
“额珍,三个月的月例对你不算什么,但我希望你能从这件事长点记性,新来的珊儿还是你带,如何做,你自己把握。太后、皇上的意思是到此为止,我也不好再追究,钟粹宫的老鼠没抓出来,别到时候你们两个倒折进去了。”
“奴婢知罪,是奴婢办事不力,差点犯了大错。”
看着额珍沉浸在懊恼中的样子,娜珠觉得还要提点她。
“你自己警醒些,往日我觉得你心细,进了宫后,你倒浮躁了许多,难不成是被佩荷捧昏了头?在宫里没有等你慢慢调整的机会,要是你还如此,我就给额吉去信,把你送回去,总好过在宫里丧了命。”
额珍哭得不能自已,琪茉连忙打圆场。
“额珍,小主也是关心你的安危,咱们在宫里,不必在大帐中了,要是再不谨慎些,咱们骨头都留不下来。”
额珍跪着磕头。
“小主放心,奴婢一定不会再让您失望了。”
娜珠把她扶了起来。
“说的如何,我不在乎,我要看你如何做的。好了,这事你也受了惊吓。”
娜珠把珊瑚手串从自己腕上,亲手把手串系在了额珍手腕上,握住了额珍的手。
“我相信你,别再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