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邓知县的衣物都拿去做了衣冠冢,只剩下几本诸如《上杭县治》、《上杭杂事记》等这类了解当地的书。 杜言秋将《千字文》也包进手中的包裹里,“你一边怀疑我是改名换姓的杨衡,一边又相信我是邓知县的亲友,不觉这二者矛盾?” “杨衡离开上杭后会遇到许多人许多事,而邓知县去年冬到上杭就任,今年过了正月便开始筹谋秘事,不论外界如何评说,我都觉得奇怪,似乎并不像最终展露在众人面前的样子。当我见到你后,若再说邓知县私底下与上杭某人有丝连的话……”姜落落直率的目光定格在杜言秋的脸上,“可能还是我想多了?” “你是想多了。”杜言秋转身,留给姜落落一个挺拔的后背,自顾阔步前行,“我与邓毅是同年,去年在临安相识,因性情相投,一见如故。来上杭赴任前,他与我道别时,还说不知这一去面对的是个怎样的地方。” “若他的身上真有什么事,也是他瞒着我。说他是为什么杨衡而来,听你舅舅说,姜杨两家恩怨颇深。”杜言秋在月门前再次停下,转回身,“你可见邓毅查问过姜家什么?” “没有。” 姜落落觉得,自己真是想多了。 低头,默默地吃着蜜饯。 “以后,不要再拿什么糖人哥哥与我套近乎,你是过了我的关,但还是再考虑考虑要不要随我惹事吧!”杜言秋折身,大步出了月门。 姜落落冲杜言秋的背影高声道,“杜言秋,我不用再考虑。你在上杭也再找不到比我更诚心的帮手!” 杜言秋越走越快,一手攥着包裹,一手掌心握着一枚蜜饯。 姜落落没有发现,他其实最后一次从她手中的纸包里多取了一枚蜜饯。 蜜饯渗出的糖粘满了他的掌心……如同当年的那包蜜饯,给他酸苦的记忆挂满一层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