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
燕婧宁和老师谈完生意上的事,就被沈予瑛拉去武场。
武场上,沈予琛正在练剑,一招一式都在叫嚣着世人有眼无珠。
“少年恃险若平地,独倚长剑凌清秋。”大概是天然的对武功厉害的人一种惺惺相惜之情,燕婧宁脱口而出称赞的话,而后对着沈予瑛一笑,“很适合形容你哥哥。”
少年身处险境却如履平地,只需一把长剑就可以独自走遍江湖,少年之勇气和无畏让人佩服。
沈予琛便运作内力,侧耳听她们看着自己说了什么。
他虽然嘴巴有疾,耳朵却异常灵敏,能清晰听见方圆一里地内细小的说话声。
因此他也常常听到更多伤人的话。
不过这个秘密,他没有告诉任何人。
当他听见燕婧宁的夸赞时,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握着剑的手用力收紧,心里无端重复那句诗,独倚长剑凌清秋
他望向那个人,她一出现,好像之前遇到的所有冷嘲热讽都不重要了。
其实,念完这句诗,周遭很安静,因为沈予瑛对文绉绉的话理解的慢。
突然,沈玉瑛惊呼,“好诗!好诗!”
毕竟她阿母说过,自己听不懂就夸,别人肯定能高兴。
“咳,阿瑛你,你人也很好。”
沈予瑛嘿嘿一笑,看见她哥哥看过来,大声冲他招手,“哥哥!”
沈予琛不自觉向她们走去,沈予瑛一把拉过他的手,把他拽到燕婧宁面前,“哥哥,昨日你们见过的,她叫燕婧宁,我的好姐妹兼娘趁你走镖的时候新收的学生。”
沈予琛头行了个抱拳礼,“沈予琛。”
燕婧宁自然也回了个抱拳礼,“沈郎子,在下燕婧宁。”
“你们比比看谁厉害!”沈予瑛太想知道,在她的世界里只有三个厉害的人,她娘、哥哥、阿宁。
沈予琛微微颔首,表示自己没问题。
燕婧宁对沈予琛道,“沈郎子,请。”
二人上了武场,足足打了半个时辰,十分精彩。
沈予瑛一直疯狂为他们俩加油,谁落下风就为谁加油。
最终,沈予琛输给了燕婧宁。
燕婧宁想不到他那么厉害,燕婧宁身边除了义母,再找不出比他厉害的,他比飞鸟阁的副手梦朝厉害些。
沈予琛拱手,“我我输了。”
他知道,燕婧宁根本没有用尽全力,她不仅聪明,连武功都那么厉害,他心服口服。
“棋逢对手,人生幸事。”
沈予琛抬头便见燕婧宁对他笑,眼里都是赞扬、欣赏之意,他不自在地转过头去,一声不吭。
燕婧宁微微挑眉,审视他几秒,还是没看透他。
沈予瑛以为沈予琛不高兴,安慰他说,“哥哥,别难过,你能和阿宁打那么久已经很厉害了。”
沈予琛嗯了一声,过去拿过小侍手里托盘上的绢布擦汗。
他想了想,又拿了新的递给燕婧宁。
燕婧宁接过,“谢谢沈郎子。”
沈予琛的贴身小侍遇冬很有眼力见地给上了茶,沈予瑛没有比武,但是她喊了半个时辰,口渴得很,坐下就咕咚咕咚喝了两杯茶水。
“渴死老娘了。”
三人坐下,沈言笑身边的嬷嬷就来了。
“两位小姐安、少爷安。”嬷嬷行了个礼,“家主让两位小姐去上武经课,别误了时间。”
“得了,我们这就去。”沈予瑛应下。
嬷嬷刚走,沈予瑛哀嚎一声,她真不喜欢武经七书。
燕婧宁整理了一下衣服,起身就准备走,沈予瑛也不得不起身。
“沈郎子,我先告辞了。”
“哥,我们走了。”
“嗯。”
沈予琛低垂的眼眸中也闪过一丝失落。
她走了。
遇冬东张西望,确定没有人,他就缓缓开口,“少爷,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沈予琛眉头紧锁,犹豫一会,还是点头让他讲。
“少爷,你要有心上人了。”遇冬小小声说道。
沈予琛听罢,猛地起身,不可以!他不能!
丢下一个“没”字,行疾如风,高大的身影消失在武场。
遇冬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十几年来头一回遇到这样的事。
他双腿跑的急,嘴巴一张一合,急切呼喊:“少爷!少爷!”
燕宅。
“我找大师算了算,十天后成婚,婚姻能幸福美满,不如就定在十天后吧。”燕芷看向陆父,象征性地询问他的意见。
陆父自然同意,侧君比不得主君,不需要那么多繁复的礼节。
“亲家,不知我儿从何处出嫁?”陆父囊中羞涩,在莲县也没有房产,只好向亲家求助。
娶侧君虽然比不过娶主君复杂,但基本的礼节还是不能少,不然就变成娶侍郎,轿子从宅子侧门出来,转一圈又从侧门进去。
“哦,三条街外有一处八进的宅子,阿霖提前三天去那住,到时从那里出家。”
陆父和燕芷谈好了成亲的细节,就喊来了绣郎量体裁衣。
陆父、燕芷各一件新衣,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