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纥使团到来之前,崔耕就没什么事儿可做了,过了一段比较悠闲的日子。
这一日,他正在府中闲坐。忽然,杨玄琰走进来屋内,递给他一张纸条,道:“父王,您看。”
崔耕念道:“明日正午,永新坊重阳楼乙三房一会,段。”
杨玄琰道:“应该就是段秀实写的。这厮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竟然大大咧咧的,邀您密会。他也不想想,自己一个小小的明经,哪有资格和您平起平坐?”
段秀实如今已经通过科举考试,明经科榜上有名。
当然了,这明经的功名太小,前程不佳。现在还没有官做。也难怪杨玄琰看不起他。
至于段秀实曾经说过的,要为朝廷大臣,促进朝廷和岭南道之间的和平,更是被杨玄琰视为无稽之谈。道理很简单,天下中明经的人多啦,有几个成长为能影响证据的大人物的?简直屈指可数。凭什么就轮到他段秀实?
崔耕微微摇头,道:“话不能这么说,段秀实现在虽然没有高~官得坐,但他腹中自有乾坤,不可小觑。这次他紧急要求和本王密会,可能是有什么大事要告诉本王。”
杨玄琰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地道:“大事?就算真有大事,他段秀实一个无官无职的人,是从哪知道的?依孩儿看啊,他是在吏部那碰了一鼻子灰,想通过您的门路,谋个一官半职呢。呸!都混到这个地步了,还跟您假撇清,真是个伪君子!”
其实崔耕也想不出,现在段秀实找自己能有什么正事,但他相信段秀实的人品,道:“玄琰你莫乱讲,段秀实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你准备准备,咱们明日
往永新坊重阳楼一行。”
“是。”
……
李光弼已经去受降城走马上任了,法进是个和尚太过扎眼,所以,第二天,崔耕这次只带上了杨玄琰和凌十三。
三人换上了一身便装,往府外走去。
还没出府呢,胡人多罗素从旁边的小路上走了出来、
他深深一躬,道:“越王您这是上哪儿去啊?怎么不带小的一起去呢?”
崔耕面色微沉,道:“多罗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跟踪本王?!”
多罗素赶紧解释,道:“不是跟踪,小的是诚心实意的要找为越王效力的机会啊。再者,您当初可是答应了,只要我立下大功,就能跟在您身边的,总不能说话不算话吧?”
“本王说过这话吗?”崔耕记不清了,将信将疑。
杨玄琰却哼了一声,道:“放屁!父王从来没说过这句话,他老人家只是答应收留你而已。再者,你小子文不成武不就,越王凭啥带你啊?你自己说说,自己有啥优点?可千万别告诉我,爱说大话,满嘴的不着调,是你的优点啊?”
多罗素的面上不见丝毫惭愧之色,道:“还别说,爱说大话,那……那还真能算我的优点?!其实我最大的优点,就是不要脸,什么话都敢往外说。越王乃是至诚君子,名声甚好,有什么不方便出面的地方,完全可以让我出马啊?”
凌十三道:“拉倒吧,就算父王有什么不方便出面的地方,还有我们哥俩儿呢,哪用得着你?”
“那可不对!”多罗素振振有词,道:“你们俩可是越王的干儿子,若说错了什么话,还不是连累越王的名声?我就不一样了,杂胡一个
,谁能跟我一般见识呢?没得弱了名头。所以,我是真有用。”
“擦!有道理啊!”
崔耕听了多罗素所言,忍不住想起了后世的一句话:自从我变成一坨屎,就再也没人敢踩在我的头上。
多罗素赶紧顺杆儿爬,道:“越王金口玉言,一言九鼎,可不能说了不算啊。那您这次出去,就带上我吧?”
崔耕却微微摇头,道:“虽然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本王这次办的事儿,确实用不着你。你退下吧,等用得着你的时候,本王再派人叫你。”
杨玄琰挥了挥手道:“快!快滚!不许再跟踪我们了,再有下次,定斩不饶。”
“是!是!”
多罗素一缩脖子,赶紧溜走了。
崔耕这才带着杨玄琰等人出府,到了永新坊重阳楼。
重阳楼虽然算不得长安第一酒楼,但也相差不远。此楼共高三层,雕梁画栋华美异常,菜肴精美还有胡姬陪酒,一般的平民百姓可消费不起。
只有富商巨贾,达官贵人才可能经常光顾。
这还说的是重阳楼的大堂,此楼的雅间消费则更加昂贵。、
崔耕等人刚到重阳楼下,就有伙计上前,接过了马匹,去后面安顿。还有迎客的伙计殷勤道:“几位顾客是在大堂吃呢?还是在雅间吃呢?一二三楼都有空座。”
崔耕道:“我们已经约好了,就在乙三号房。”
“乙三号雅间,明白了,您请!”
崔耕等人随着伙计上楼,乙三房就在二楼。到了地方一看,段秀实已经等候多时了。
功夫不大,一桌上好的酒菜已经摆好。段秀实一使眼色,那伙计就退出去了。
崔耕这才道:“不知段小哥今
日邀本王一会,可是有什么大事啊?”
“这个么……”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