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人去洒农药的时候,偶有几个村人看到,得知是去治害虫的,有些好奇沈彻背着的东西,但还是劝他们别抱有太大希望。
“我们已经试过很多药了,都没用,再这样下去还是得上报官府,看看官家老爷有没有什么办法。”
因为宋星辰说不一定能行,宋耀东也未将话说得太满,道,“我们也去试试,说不定就成了哩。”
那人听他如此说,笑他们是在做无用功。
郭香和男人刚才镇上回来,见几人口中提到宋家,不免好奇问了句,这才知道宋星辰去治害虫了。
“若是宋星辰的话,说不定,还真能成。”她说,她男人也跟着点头,道,“要不咱将东西送回家,也去田里看看。”
那几人是才从外面回村的,不清楚洪水期间发生了什么事,凉凉笑道,“郭香,你以前不是最不待见宋星辰的吗,现在咋这么信她了?”
郭香听了,也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虽然难堪,但诚实道,“以前是我错怪她了,宋星辰还有宋家,和孙秀荷他们不一样。”
那几人本就因着李有才一家人的罪行,也连带着不待见宋星辰一家,现在听郭香如此说,白眼一翻,瞥着郭香夫妇道,“我看啊,定是这宋星辰给你们什么好处了,才让你们如此帮他们说话。”
这句话,很是耳熟。
郭香一瞬间想到,以前的某一日,她似乎也对王桂花说过类似的话。
那时她觉得只是随口一说,现在落在自己身上,才觉得又委屈又气闷。
那种被人冤枉,不被人信任的憋屈,直气的她胸口发闷。
“你们知道什么?”她生了薄怒。
郭香男人高大牛一听,立刻替自己媳妇辩解道,“我们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吗?我们可都是给了钱的。”
那些人一听,脸上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道,“我就说嘛。”
郭香气结,怒道,“当时我们被困山上,缺粮少米的,宋星辰不计前嫌,卖了些糙米给我们,我们一家老小这才渡过难关。”
“她还救了郑巧鹅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这些难道还不足以证明宋星辰的人品吗?”
郭香也没想过有一天,会为了证明宋星辰是个好人,和别人在这争得面红耳赤。
但奇怪的就是,她不自觉就这样做了。
而且还觉得今天一定得说赢才行。
岂料,她说的这些事实,听在别人耳中,那就是收了宋星辰和宋家的好处,因而这些话也不足为信了。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那几人笑笑,不再与其争辩,站起身凉飕飕道,“这世道就这样。”
“就是,有啥不好承认的···”几人说笑着离去。
郭香听着他们不痛不痒的话,快被气炸了,她拉住高大牛道,“你看看,明明我说的都是真的,他们怎么都不信哩,可气死我了。”
高大牛无奈道,“以后,他们总会知道我们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宋家稻田。
沈彻身量高,力气又大,背起竹篓走在稻田里洒药,根本就没费什么力气。
洒了一半后,皮袋空了,他又上来装药水。
此时他脸上蒙着湿布巾,只漏出眉眼,没了那嘴角的憨笑,原本的凶戾显现出来,特别是眉尾处的那道疤,给他整个人更添了几分不好惹的感觉。
他从稻田里上来,明明干的是农夫的活,却像是凯旋的将士似的。
“星辰。”沈彻一步跨上田埂,走上来摘下面巾,笑道,“这次装满点,我背得动。”
宋星辰将面巾又给他绑回去,正要说话,一道男声忽而插进来,“沈彻,星辰,你们这是在灭虫?”
原来是高大牛,后面还跟着郭香。
两人脸上难掩好奇,靠近了些,两双眼不住地往桶里瞧。
宋耀东应了声道,“是的,药水是星辰配制的,厉害着哩,你们别凑得太近。”
说话间的功夫,两人已经闻到了桶里的药味,确有些刺鼻,便往后退了两步,但没走。
又看到宋星辰和沈彻皆蒙着湿布巾,提着背篓往这边走,笑了笑,靠边站着。
一直到沈彻将农药撒完,上了田埂,宋家人坐上牛车准备离开的时候,守了半日的夫妇俩这才开口。
“星辰,有件事,我想和你们商量下。”
伸手不打笑脸人,毕竟都是一个村的,宋星辰也不想将关系闹得太僵,耐着性子听他们说完。
“我们都知道你有本事,若是你家这药水管用的话,能不能匀点卖给我们?我家那几亩稻田再不治,就废了。”
宋星辰的视线从一望无际的稻田里收回来,没为难,直接答应下来道,“好。”
两人一听,顿时开心起来,问价格,宋星辰没立刻报价,只道,“等我这农药有效果了,再说这些也不迟。”
两人走后,赵兰芝脸上有难掩的笑意,道,“若是这药真能卖钱,咱是不是又能赚一笔了?”
宋耀东看了眼胸有成竹的自家女儿,想得比妻子更深些道,“我想星辰答应卖药给他们,不简简单单只是想赚钱吧。”
宋星辰看了眼老爹,而后笑着道,“没错,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