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沈彻翻身下床,捡起地上的衣裳套上,出门前瞥了眼床上软成一滩水的人,笑了。
堂屋还有群人在喝酒玩色子,笑闹声不断,忽然一人指着端着水盆的沈彻,吼了声。
“阿彻,洞房花烛夜,你怎么出来了?”
“是不是小嫂子不给你进门啊?”猴子看热闹不嫌事大。
“非也非也。”久名一副已经洞悉一切的模样,摇着扇子,笑,“你们看看他那春风得意的样,恐怕是已经得逞了。”
众人这才恍然发现,沈彻满面红光,衣裳穿的都是反的,想来是脱了后再穿的。
沈彻见他们越说越不像话,就怕里面的小媳妇羞臊,待会又要咬人,虎着脸道,“差不多就行了,玩你们的。”
大春扔了手中的瓜子壳,忽而拉住几人,装作小声道,“这才多长时间啊···啧啧,阿彻,你不会是外强中干吧?”
“哈哈哈,不行的话,让小嫂子给你开两副药补补。”
外强中干这个词,刚刚在里屋的时候,宋星辰也说过,当时沈彻快被气笑了。
怎么,他做了什么,怎就让人有这种错觉。
不过,沈彻也知道与其和这帮人争论,不如去证明自己。
但也没让说嘴的人好过,当下弯腰脱了鞋子,就甩到了大春的嘴上。
其他人见大春被打了,哄笑成一片,沈彻没再管他们,端着水盆又进了里屋。
宋星辰被折腾惨了,瘫在床上,哼哼唧唧,沈彻笑着将人翻了个面。
“卿卿,热水来了。”
宋星辰睫毛颤动,累得睁不开,索性摆烂,道,“你帮我~”
沈彻求之不得,拧了帕子,就将她身上盖的薄被掀开,眸光触及到那青紫斑驳时,心疼了。
他记得自己没怎么使力啊,怎就这么严重了。
宋星辰素日里在外跑,凡是露出来的皮肤皆是淡淡的麦色,却没想到衣裳下面的皮肉赛雪凝脂般。
叫人爱不释手。
“轻点。”宋星辰不满地拍了下他的大掌,软糯的声音似娇似嗔。
沈彻忍不住了,一把扔掉帕子,钻进被子里,将人搂住。
“卿卿,刚刚他们在外面笑我。”他故意引导她问,可宋星辰根本不关心,只想睡觉。
沈彻见她没回话,又自顾道,“他们笑我外强中干。”
四个字直接将昏睡的人惊醒了,宋星辰瞪着眼,推他精壮的胸膛,笑着道,“那是他们不懂。”
就像一个时辰前的她,笑闹间,逞口舌之快,最后落得个哭求讨饶的下场。
沈彻被她的反应逗乐了,粗糙的大掌贴上她的脸,笑问,“那你懂了?”
宋星辰立马点头,“懂!”
沈彻逼问,“你懂什么?”
“你不是,你很行!”宋星辰更是夸张地给他竖了两个大拇指。
沈彻眸色晦暗如潮,张嘴咬住,欺身凑近,“既然知道,我也不装了。”
那夜,沈彻进进出出,共端了三次水,将外面喝酒玩闹的一群人给羡煞地郁闷了。
翌日一早,新婚夫妇两人出了婚房,罗氏已经做好了早饭。
“星辰,阿彻,快来吃早饭,吃完了还得去拜祖宗哩。”
这里的规矩是,新婚夫妇成婚的第二日得一起去祖宗墓前祭拜,一时为了祈愿,而是为了告知已逝的家人,家里添人了。
沈彻大跨步走到桌前,瞧着宋星辰小步挪过来,道,“等下,我给你拿个软和的垫子。”
宋星辰本来在一群人的注视下就羞臊得很,被沈彻这么一说,立马红了脸。
好在大家都识趣,虽然会开沈彻的玩笑,但对宋星辰很宽容,只是笑笑当做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罗氏坐到宋星辰身边,笑着和她小声说,“阿彻还挺会疼人。”
疼人?是让人疼吧!
回想昨夜种种,宋星辰是又羞又气,最后将愤怒转化为食欲,吃撑了。
祭拜了祖先,回来吃了饭后,宋星辰累得又睡了过去。
安安看大姐躺下就睡着,不解地问平平,“二姐,你说大姐怎么这么困哩?”
平平也不是太懂,想了想道,“可能成婚事多,大姐累了吧。我们别吵到大姐了,出去玩吧。”
宋耀东瞧着女儿憔悴的模样,有些心疼,但作为男人,他也理解沈彻。
赵兰芝在给宋星辰熬糖水,“星辰真是累坏了,以前他可从未睡过午觉。”
宋耀东撇嘴,“沈彻那大体格子···”明明他昨日都交代过了,这人咋还是不知收敛。
老两口心疼女儿,但又开心小两口感情好,不好挑明说,只能更加照顾着宋星辰。
当晚,吃过晚饭过后,宋星辰磨磨蹭蹭不愿走,赵兰芝瞧出了她的小心思,瞥了眼还在灶房里擦锅的沈彻。
“星辰,以后你可不仅仅是爹娘的女儿了,你也是阿彻的妻子,夫妻之间有什么事都得说开了,别憋着,一个人乱想。”
“阿彻他啊,糙了些,但也是个讲道理的。”
说道这,赵兰芝便没在往下说了,不好意思。
宋星辰也听懂了,不好再让两位舅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