驶,冒死冲进港口。
水下的暗桩和暗礁,不会对渔船构成威胁,当然也不会威胁到吃水更浅的舢板。很快,便有舢板靠近了跳海求生的高丽士卒和水手,将他们
一个接一个拉出水面。
登莱水师都头张守忠见状大急,连忙指挥着麾下的渔船去阻截。然而,冲进来的舢板却有上百条,八艘渔船拦得住这条,拦不住那条,只能看到更多的高丽落水者,被救上舢板。
港口内幸存的高丽战舰,顿时也没了任何牵挂,按照海螺声传递过来的命令,加速撤向外海。眼看着,高丽水师前锋舰队所剩余的三十多艘战舰,就要成功逃走一大半儿,海岸旁,忽然又传来一串高亢的号角,“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镇守在港湾出口的左右两座瞭望台下,也隐约有龙吟般的号角声呼应。紧跟着,海面上水波荡漾,三条黑色的铁链子,缓缓从海面下拉出,依托两座看台、和诸多水下的暗桩和暗礁,来了个铁索拦“江”!
“砰!”一艘刚刚逃到港湾出入口处高丽战舰,被第一道铁索拦了个正着。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后,继续前行。
铁索被拉成一道弧线,越绷越紧,不断发出刺耳的声响。眼看着,其就要不堪受力而断裂。高丽战舰的首部,却又撞上了第二道铁索。
又是“砰”的一声巨响,却比先前弱了许多。高丽战舰晃了晃,再也无法继续前进分毫。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龙吟般的号角声,连绵不绝。两座瞭望台下,隐藏的水门大开。
数以十计的舢板,载着稻草、油脂、干柴,结队冲出,浩浩荡荡,扑向被铁索拦下的高丽战舰。
站在舢板上的渔夫们,用火折子点燃了稻草之后,立刻纵身跳水逃命。而舢板,却在惯性的作用下,继续前进,直到与战舰相撞,化作一团团巨大的火球。随即,又彼此连接在一起,沿着铁索,烧成一道火墙。
陆续逃
过来的高丽战舰,被铁索和火焰阻挡,彻底成了瓮中之鳖。登州城内的厢兵们,手挽角弓,蜂拥而出,利用渔船、舢板,靠近罗网的高丽战舰,将点燃的火矢,不要钱般朝着战舰上招呼。
更多的战舰被点燃,登州港内,火光熊熊。
已经进入港湾内救人的舢板,也全都成了砧上之肉。驾驶着舢板的高丽水手们,望着港湾入口处快速成型的火墙,一个个欲哭无泪。
“贼子,贼子!”港湾外,高丽水师都指挥使蔡仁愿,眼睁睁地看着二十多艘战舰被铁索拦住,然后又被舢板载着稻草点燃,气得眼前发黑,破口大骂。
那个大宋提刑官韩青,根本不懂水战。
从开始到现在,姓韩的那厮,没有一招使用的水战的招数。
那厮甚至不敢派一艘战舰出来交锋,只管藏在登州港内,龟缩不出。
那厮阴险地将整个登州港都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陷阱,让高丽水师的优势,荡然无存!
“喊,多谢蔡都监赠柴!”瞭望台上余烬未熄,韩青带着镇戎军老兵们,却快步走上,先冲着远处的战舰挑衅地挥舞了一下长枪,随即,大笑着高声吩咐。
上辈子,他在论坛上看到过一个笑话,傻瓜如何打败聪明人?答案是,将聪明人智商拉到跟自己一样低,然后再凭借丰富的经验打败他。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
韩某人的确不懂水战,却懂得,如何把蔡仁愿的水平,拉到跟自己一样低!
“多谢蔡都监赠柴!”
“多谢蔡都监赠柴!”
……
大胜在即,武又等镇戎军老兵,争先恐后也心花怒放。齐齐扯开嗓子,将韩青的话一遍遍重复。
“贼子!”站在高丽水师旗舰上的蔡仁愿,将喊声一字不漏地听进了耳朵里。张口喷出一口老血,身体晃了晃,向后便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