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中午,庞时安找上门来,拎着一个沉甸甸的密码箱。
他满面愁容的走到我面前,双手把密码箱献了上来。
“张先生,这是五十万,您帮帮我吧!”
我观了一眼他此刻的面相,脸色煞白,黑眼圈极重,脸颊凹陷了进去,嘴唇有些发白……
活脱脱一个将死之人的相貌!
看样子这些天,他被折磨得不轻啊。
我接过密码箱,打开以后,就瞧见了一沓沓现金整齐地摆放在里面。
随便拎起一沓扫了一眼。
一沓为一百张百元纸币。
共五十沓。
庞时安这是真的走投无路了,就连五十万巨款都舍得拿出来了……
见到他拥有如此大的诚意后,我便点头表示:
“行了,你今晚留住我家,我帮你解决麻烦。”
听到我痛快的答应,庞时安长舒了一口气。
……
安顿好庞时安后,我开始为今晚的法事做准备。带着吴大能,扛着电锯上山……
要想洗掉阴阳纹,也并非完全没有办法。
但是需要为其“塑身立庙”。
顾名思义就是,塑造一尊雕像,作为载体,把阴阳纹里的灵体或者说因果引渡其中。
随后再给它立一个堂口,日日供奉,助其修行,便能免罪消灾。
六峨嶂,有一条连绵几公里的山脉,由六座山峰组成,地势险峻,极为茂密,被评为渝城重点保护林区,除了靠山吃山的乡民能够上山以外,外人是禁止上山的,需要保护山间的野生动物、稀有植物等等。
吴大能经常上山寻点野味,他对于六峨嶂林区最熟悉不过了。
在他的带路下,很快就找到了一株至少拥有百年年份的老槐树。
我一声令下,吴大能便拉响电锯、开始锯起了这株粗壮的槐树。
之所以物色中它,是因为槐树属阴,易招邪祟,最适合制作阴灵载体。
年份越老越佳。
可就在吴大能铆足了劲锯了一会儿,突然树的伤口渗出血来……
该怎么形容呢?就像是一刀砍在了人的大腿动脉上,血液哗哗的就渗了出来。
吴大能哪见过这等阵仗,脸色惨白的看向我:
“腊八老弟,这是什么情况?”
我默不作声,上前用手指蘸了点“树血”放到舌尖处品了品。
很腥很凉,就像是死人身体里流淌的血液。
“俗话说人老成精,实际上不仅如此,很多东西老了也能成精,包括这棵槐树……但很不幸的是,你遇上了我张腊八。”
“对不住了树老爷,我今天非得借你的身一用!”
我朝吴大能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必理会,接着锯。
吴大能点了点头,发挥出他那一身蛮力,不顾树血射到了脸上,一鼓作气的将整棵槐树锯得砰然倒地。
他拎起上衣擦了擦脸上的“血”,然后看向我。
他脸上那条蜈蚣胎记沾了一些血,显得更狰狞了,搞得好像杀了人似的。
我指导他锯断了槐树的头部,只取下边最粗壮的树墩部分。
盘根处,只剩下浮现着一圈圈年轮的树桩。
而后我扛起了电锯,吴大能扛起了那双手环抱的树墩……
两人下了山。
要不说树老成精呢?就在我们下山的途中,忽然远远地看见了一个老人的背影,似乎摔在地上,哀嚎着求好心人过去帮帮他……
吴大能心善,就要放下树墩跑去帮忙。
我却拦住了他,神情严肃的摇了摇头。
吴大能疑惑的看着我,不明所以。
我取出阴阳叶放到左眼前,朝着老人所在看去。
结果看到的,压根不是什么老人,而是一条盘踞在地上睡觉的眼镜王蛇!!!
我俩都被不干净的东西施了障眼法,把眼镜王蛇看成了一个摔跤的可怜老人。
这要是伸手去扶,直接就要遭狠狠地咬上一口!
我放下阴阳叶后,那老人却用恶毒的眼神看着我,恨不得把我剥皮抽筋……
吴大能也被老人那副凶狠的模样给吓了一跳。
“腊八老弟,这这这,什么情况?!”
我弯腰捡起一颗石头砸了过去。
老人被砸中后,立即一头扎在地上,仿佛蛇类一样,诡异的摇摆着身体游向了树丛中……
吴大能吓得不轻,差点扔掉树墩跳起来。
我给他解释了起来,说我们刚才都挨了类似“障眼法”的法术,把蛇看成人。
顺便又给他教育了一番,以后在大山里看见了有人求助,千万别理会。
或者说,你理会之前,先问他姓甚名谁,来自哪个地方?
如果不是本村人,也不是熟悉的邻村友人,千万不要搭理。
因为很有可能是成了精的玩意儿变化而成。
……像这种大山里稀奇古怪的事儿,我从小就当成睡前故事听,我爷爷给我讲了很多很多。
吴大能抹了一把额头泌出的冷汗,惊讶不已:
“我勒个乖乖,今天真是开了眼了!”
随后我们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