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单先锋那里说句话。” 秋葵点头,“嗯”了一声。 她没往那边看。她自一开始便扫到刺刺也来了。就算她不曾视刺刺为敌,那个小姑娘兵不血刃就夺走了君黎——却是再难否认的事实。自己这个失败者,大概是在潜心中回避着她、不敢直视她的。 君黎行至四人所在那偏角,向单疾泉欠身行礼。单疾泉坦然受了,道:“坐。” “呃,单先锋,我——是过来打声招呼,但恐不好多留。” “怎么,你怕秋姑娘和娄姑娘有什么差池?”单疾泉不无哂然地一笑,“放宽心,她们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哪消得你时时保护。”语调一转,还是道:“坐。” 君黎只得坐了,“单先锋寻君黎有事相商?” 单疾泉笑起来,“这话未免见外,上一次我与你说——若有机会来此三支之会,你我仍有一叙。如今单某人好不容易说服了教主来了,你却像并无叙旧的心思——便是坐一坐都觉多余——怎么,还在记恨被我困于青龙谷之事?” 君黎忙摇头。“没有。” 单疾泉见他仍似心思未安,面色肃起。“君黎,今日三支之会之去向,恐不是我们外人可以左右。既然你过来了,便在此作个看客就好,不必回去秋姑娘那里了。” 君黎一怔,“单先锋这话……” 单疾泉忽一笑,“我知我如此说,不免又像要限你自由,可你看看这台上,可有一个三支以外之人?秋葵或娄千杉,都是三支中人,方得在彼台就位。我消提醒你——在一切明了之前,不要将自己夹入其中、站错了地方。” 君黎迟疑,“但秋葵那里只她一人……” “你师父叫你照顾她,但定也告诫你不要掺和三支中事,不要给他带了麻烦回去,对么?” 君黎沉默了一下。“我自有我的打算。”便起身一躬待要告辞。 “君黎哥!”一旁单刺刺忍不住喊了他一声。只见她向自己父亲望了一眼,又看回到君黎,面上尽是欲言又止。 这表情让君黎似有所觉,“……怎么?是……出了什么事?”他不无小心地问着刺刺,目光却移向单疾泉。 “你先坐下。”单疾泉只道。 君黎没动,只道:“还请单先锋明言。” “我也是昨晚听说的,倒未必与三支之会有什么关联,只是——关于你师父。”单疾泉道,“黑竹与朱雀,据说,前一阵反目了。” “什么?”君黎才惊,“怎么会,‘前一阵’——在青龙谷的时候,黑竹会分明还听命于我师父,不过十几日……” “就是这十几日,所以我离开青龙谷时,也对此事并无所知。”单疾泉说着抬眼,环视了一眼这会场众人,“你还是不肯坐下?” “单先锋又是听何人所言?消息可确?”君黎仍带着几分不信,“我师父现在大内颇受太子掣肘,该不会自断黑竹会这条臂膀;俞瑞刚刚重执黑竹,也要倚仗我师父,没这胆子与他为敌吧!” “这是否出于俞瑞或你师父任何一人之本愿,我不敢肯定。不过——反目一事,在京城临安已是沸沸扬扬,凌夫人从临安过来,该不会只是为了说个谎。” “凌夫人?你说是凌夫人告诉你的?她在此间?” 单疾泉点了点头。“此事她原是想要亲对你说,只不过——她昨日入夜方才赶至,你受人监看甚严,她不得已寻到了我,与我聊了一会儿。我原觉她不必太过担心你,不过她或许也想深了一层——此地武林人士云集,可算龙蛇混杂,焉知不会有黑竹会之人在其中?既然黑竹已是朱雀之敌,你的处境便极其微妙了——我只是作最坏的设想——黑竹会若有心对你不利,不管是杀了你也好,制住你也罢,对朱雀都是最为要害之打击。所以——你不要在这三支之会上抛头露面为宜。趁着人还未尽至,你只与我坐在此间便是。” 君黎才无话。有了那日青龙谷一役,他已再未敢否认朱雀在意自己之心。“可是——”他抬头去望台上的秋葵,“若是如此,秋葵的处境,岂非与我一样?” “你先不必担心她。秋姑娘是三支中人,而此地是幻生界的地盘,在我看来,来此之人在未能尽明三支曲折之前,决计不敢对三支中人轻举妄动,只消三支之会之后能带她平安离开便是。” 君黎还待说话,单疾泉又道:“我与凌夫人商议过了。秋姑娘那面,她会多加照看。我现在也不知她人在何处,不过这也正是她所长。若换作你留在秋姑娘身侧,恐怕反而给她引去威胁。” 君黎默然,良久,终于长长出了一口气,重又坐下。“我实未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凌夫人可有提到黑竹与我师父反目的来龙去脉为何?” “有。”单疾泉看了他一眼,“不过有些细节她也未曾亲见,唯一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