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韧,锥尖切过其上,竟连一道伤痕都不曾划出。 他心中凛然——这陌生的男子竟绝非易与。一只面具,不管是什么材质,被自己这尖锥划过,不可能连丝痕迹都没有,显然是这男子以内力灌注其上,以为防御。而他左手那一道掌风之犀亦似曾相识。“你这掌法从何处学的?”单疾泉一个旋身落于半丈之外,语声有些变了。“你究竟是何人?” “单先锋身上伤不轻啊。”陌生的男子露出满意的笑容,“我就说,朱雀也不可能容你们轻轻松松地就拿走一条命——想必拓跋孤也没落得好,看来是真只能任夏琰宰割了。” 单疾泉惕然未语。不过走了三招,这人已看出自己内伤不轻,而自己却还未分辨出对方武功路数——他已经很久没有遇过这样的对手。男子似乎是有意隐藏自己来历,或者,极可能,他与自己当年一样,所学很杂。若记得不错,那掌法已有数十年不曾在这武林出现,而第一个来回对敌便用出的招式,单疾泉相信,远不是他的底牌。 若换作平时,他当然会继续试探深浅,可眼下自己的身体并不合适冒这样险。甚至——他在这短暂交手间,从这人身上嗅到了一股极为危险的气息——不是如拓跋孤那般内劲高手的压迫之息,也不是如凌厉那般出手无形的惊变之息——不是狮虎,也不是鹰鹞,而更像是——隐于这林间的一只毒蛛,从不曾显山露水,却在不知不觉中,已然择好了目标。 单疾泉行走江湖数十年,还不曾在任何人身上嗅到过这样的气息。直觉告诉他——即使自己没有受伤,恐怕也无法从此人手中安然脱身。 “你方才说,我可以猜三次。”他便突然变化出一张笑面来,“单某不才,愿意试试。如果猜中了,或许——我们可以做个朋友。” 陌生的男子本来好像不打算多说什么,闻言又显得饶有兴致,伸出一手:“请。” 单疾泉吐了口气,双目看定这张易容过后的面孔:“近日东水盟召集江南武林大会,听说盟里自盟主以降,都喜欢作伶人装扮。而且东水盟主自称收集了不少武学秘藏,我看尊驾方才露的那一手掌法,好像许久以前便告失传的‘飘零掌’,想来想去,多半与这‘秘藏’有关——你就算不是东水盟主,也必定与他有莫大关联,我可有猜错?” 陌生的男子也不说对,也不说错,只伸出一根手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