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某个‘秘藏’。你心里恍然大悟,可能君黎,或者我,其实一直不过为了某种目的在演戏,之前种种都是假的,这张对付夏铮的密令才是真实,而就算后来听说君黎派禁军守住夏家庄,那可能也是‘围困’,而不是‘保护’,是为了他自己找秘藏,为了不让旁人插手。当然,那些你都管不了,你想得越多,你就越觉得反正你只是个听令于人的人,更不应该多问;就算你还有最后一丝疑惑,等你带着这丝疑惑到了会合之地,发现十几个人都来了,而且来的都是一向最合的伙伴,也就放落了心——却不知道其实每个人都是与你一样的心思。” 他停下来,看着那个少年,“是不是这样?” 少年一时愣怔着,不敢说话。 沈凤鸣苦笑了下。人心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但做出的事却并无不同。简单的人自然简单处之,接什么样令做什么样事;复杂的人就复杂处之,将别人也想得复杂,终也觉得即便那些命令自相矛盾也都不算出奇。那个伪造密令之人算是足够聪明,在他认识的人里,一向只有单疾泉有这等洞察与心智,可就算单疾泉只怕也没有这般了解黑竹。 “我知道,”他说,“前些年跟着张弓长,你们也见多了,再匪夷所思的命令都有,出尔反尔杀个夏铮算得了什么。但我现在明白告诉你们,这次不是我,也不可能是君黎。这人是怎么伪造的假令虽然还不清楚,不过他对黑竹很了解,时机拿捏得也很准,算计得一丝不差,我眼下不说他就一定是冲着黑竹会而来,或者只不过利用我们,但你们没被选中的最好不要以为是逃过了一劫沾沾自喜,下一次说不准会发生什么。君黎现在不在,我就这么说——在此事彻底查明之前,‘黑竹令’、‘金牌令’都不会再有。在临安的所有人,每天至少到总舵来一次,把你们的名字和手印都给我留在这本记录册上。你们都不笨,应该知道,我是不想有人再死得不明不白。” 他斜目瞥了瞥那个手上还拿着记录的守夜少年:“就你们两个吧。把每个人来的时辰都记好,谁要是一天没来,就告诉我。”又将目光找见那个说过话的银牌,“你派几个人明天把这事知会出去。告诉所有人,有关于这次事情的任何线索,或是再有可疑之发现,我都要知道。” 两个人当然都没敢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