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辰嘴角泛起一抹笑意,“客人上门了,何论海、赫连铁树你们两可是咱们院子里的头牌,还不快去门口接客,将巷子里大爷们领进来。”
他的眼中有一抹戏谑之色,说出口的话语也如秦楼楚馆里的老妈妈一般,不过椅子上的赫连铁树与地上的何论海,心里都如明镜似的,当然是知道。
姜辰口中的头牌说的可不是寻常秦楼楚馆中的花魁,而是他身边的头牌打手。虽说都叫头牌,可这两个头牌差别可就大了。
一个是伺候人的,一个是教训人的。
坐在椅子上的赫连铁树当即起身,姜辰身后坐在地上的何论海也赶忙将手中的凳子放下,双脚重重踏地,就那么笔直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收敛了那一脸的苦涩。
还如变脸一般,换上了一张春风和煦的笑脸,这才跟着赫连铁树朝着着院门外走去。客人来了,自己关上门打打闹闹没事,但总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吧。
若是到时候,丢了他公子的面子,少不了又是一顿训。
赫连铁树与何论海出门迎客了,姜辰则缓缓踱步到了院中央的椅子旁,又一屁股坐了下去。
春日的温
暖阳光倾泻下来,映照在他的白色袍子上,白色袍子微微泛着光,白衣胜雪,看起来有些耀眼。
姜辰坐下后微微偏头,望向旁边的陈先生,笑着道:“老陈真是老谋深算呀,不妨让我们来猜猜,来的是何人。”
坐在院子中另外一张椅子上的陈先生缓缓摇头,“若说到底是何人,属下也猜不出,不过要说身份,属下倒是能说上一二。”
姜辰笑道:“那便说说看,看咱们是不是想到一块去了。”
陈先生没急着回答,而是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站到姜辰身后去了,院子里有两张椅子,他一起来,便空出了一张。
姜辰微微偏头,望着那张空椅子,笑道:“老陈,客气了啊。”
站在他身后的陈先生只是笑笑,不说话,之前是因为没人来,姜辰笑着叫他一起过来晒太阳。
可现在来客人了,总要空出一张吧。他不起来,难道还要少爷站起来不成,少爷待他宽厚,他难道还真能跟少爷平起平坐了?
这肯定是不行的,这点眼力劲,他老陈从来不缺,读书人嘛,脑子总要活一些,做事要落到实处去。
有多少臣子就是因为
太过自尊自大,被皇帝所不喜,最后弄得个身败名裂,一手好牌打的稀烂,这样的例子实在是太多了,数都数不过来。
所以身在福中还是要知福的。
过了一会,陈先生这才道:“属下觉得来人定是之前与我们结怨的日月帮。”
姜辰双手抱胸,一只手托着另一只手的手肘,另一只手摩挲着下巴,笑道:“就这么肯定?”
陈先生点点头,笑道:“应该不会有别人了”。
姜辰嘴角上扬,也笑了出来,“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他微微眯起眼睛,回头望向穿着一身浅蓝长袍的陈先生,说了句题外话,“先生好像格外喜欢穿蓝袍,这其中有什么讲究吗?”
他身后的陈先生先是愣了一下,随之笑道:“少爷不是也喜欢穿白袍吗,这其中有什么讲究吗?”
姜辰笑道:“因为被人叫白袍公子哥,我觉得顺耳。”
陈先生笑道,“我也觉得少爷穿白袍好看,白衣胜雪、潇洒的紧。”
姜辰挥了挥手,“得得,陈先生你可别这样,到时候这院子里就都是马屁精了。”
陈先生笑而不语,忽然他调整了一下表情,看向院门方向
,姜辰也望向院门,不过他的嘴角还是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
客人来了。
小院的院门一直是开着的,很快赫连铁树与何论海便领着一队人进来了,赫连铁树走在前头,表情显得略微有些严肃。
而再看何论海,他已经走到人家队伍中间去了,一脸笑容灿烂的与一中年攀谈着。姜辰不由得多看了那中年男子几眼。
中年男子身形瘦削,面容清雅,最为惹人注目的还是他那乌黑亮丽的一大把美髯,中年男子走路时,那一大把美髯也跟着飘动摇晃着,颇为有趣。
看了几眼后姜辰就收回了视线,他摩挲着木椅子的把手,眉目低敛,这日月帮派出的人,为首的是一个须发飘飘的美髯公呀。
他倒是听赫连铁树说过,这江南第二大帮内也有一品堂的谍子,所以赫连铁树与陈先生对这日月帮也还算知根知底。
日月帮中高手不算多,能带队出来的必定不是什么小角色,而根据赫连铁树的情报,在日月帮高层中,留这这么一大把美髯的真不算多。
就只有日月帮日月星三巨头中的称号是日的那个,才是留着胡须,有美髯公之
称。
日月帮的日月星三巨头,其中的星已经死在了赫连铁树手里,而剩下的日月分别是掌门与副掌门,都是巅峰境界的高手。
这日月帮一行人中的那位须发飘飘的美髯公应,该就是日月帮的掌门了。
姜辰抬起头,心念一动,一股无形的波纹从他扩散开去,他要感应一下日月帮队伍中美髯公的修为,看看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