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恭喜(6)(1 / 3)

婚途以南 曦墨 2520 字 1个月前

姚以南并没有看他,她的手搭在车门上,似乎下一秒就要开门下去。钟浩文一手握住方向盘,一手担心地伸过去,附在她手上,“你干嘛,不想活了?”语气透着明显的愠怒,但因为刚刚说了那些话,现在他也有些底气不足。

姚以南把手抽出来,声音里夹杂着难以辨别的委屈,始终不看他,“你在路口放我下车,求你。”

钟浩文憋着气,一口气超过好几辆车,车速有点快于是总错过应该停下的路口。

“你,你慢点开,我有点晕车。”姚以南边说边用手捂着嘴,皱着眉有些难受的样子。

钟浩文无奈叹了口气,不管他是高兴还是生气总会轻易忘记姚以南是孕妇这回事,最后他只得忍着,车速逐渐放慢,把车窗也降下来,外面的风吹进来,她顷刻感觉胃部翻腾的感觉好受了些。

两人似乎忘了刚刚争执的不快,姚以南的注意力完全转移到了窗外,而他的目光却不经意地瞥到被微风吹拂起的她的头发,还有她柔和的侧脸。

车行驶到最后,车速慢得不能再慢。姚以南似乎也察觉到了,“我好很多了。”她从窗口转过头,轻声对他说。

可是钟浩文却不打算开快,越到她家附近,他越不打算开快,或许这就是最后一次,这就是他希冀的但却生生被撞破的他和她的结局。

即使再慢可是该到终点还是会到,钟浩文车一停,姚以南作势要开门下车。

“等一下”钟浩文叫住她,她回身有点不解,“恩?”身体缓过来之后,她就想起刚刚钟浩文故意给她的难堪,既然他厌恶她,何必要在一起多呆一秒呢。

“你没什么想说的?”钟浩文侧头看着她,声音低沉但难掩期待。

“谢谢你送我回来,我要回去了。”

“姚以南,如果你需要帮忙,就给我打电话。”

姚以南似乎回应了,似乎没回应。他说话时,她已经关上车门走了。

她会打电话?不会,他所期待的结局,最后不过是这样子。

他为什么要提那个孩子的爸爸,因为他疑惑,为什么姚以南给人的感觉是过的躲躲藏藏。他在车上坐了好久,久到看着她进了那黑漆漆的楼道,久到傍晚五楼的那个窗户亮了灯。

姚以南离开徐家的第二天,徐桓铮的特助就接到了与钟盛集团合作设计案换人的消息。张特助忐忑地将消息传达给他,等着他的批示。

徐桓铮声音黯哑低沉,带着些许疲惫,“合作继续。”

钟盛集团一直很重视此次的合作,长久以来钟鼎信都摸不透徐桓铮的想法,他能明显感觉到万基置地不断发展壮大的同时也在对他构成威胁,可是如果他先将万基置地至于对立面,那显然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

钟鼎信不确定当年迫使万基置地陷入险境的事情,徐桓铮知道多少,当年他与林维生联合间接导致万基置地投资失利,资金回转受到阻碍,最终致使徐桓铮父亲急性心脏病复发抢救无效身亡。次年,徐桓铮正式接手万基置地产业,不出三年已经卓有成效,现在更是一时无两,势头更胜。

张特理忍不住提醒,“可是,徐总,那个合作案对我们来说并没有实际利益可言。”他试探地揣测徐桓铮的想法,但是以他自己的经验来看,与钟盛合作绝不属于徐桓铮历来明智的决策范畴。

徐桓铮背向落地窗,眉深深蹙紧,手中的烟徐徐燃着,神情在雾里晦暗不明。“通知钟盛企划部,通过的设计案可以换负责人,但不能改动原方案的设计。”

徐桓铮授意之后,张特助点点头,谨慎地离开气氛沉重的办公室。他忍不住想或许真的是那个设计案很符合要求,能让他的老板如此执着,甚至都忽略了商人一向以利为本的准则。

当华光缀满夜色,极目远望只有夜空尽处才隐现黑暗时,徐桓铮极力隐匿的某种执着在内心不断升腾,可他的面容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冷漠。

徐桓铮从公司出来,驱车直接去了私人会所,经理亲自在大堂迎接,依旧是他专门的包厢,与其他热闹到不可开交的包厢想比,他独自一人倍显冷清,经理不敢再妄加做主请来热场的那些女人,上一次险些让他职位不保。

徐桓铮一个人,桌上尽是酒盏,他酒量很好,想要喝醉就要先让那些酒精折磨他的食道,那股火热的灼感一直烧到他的胃,最后胃液翻腾,他的神经才开始慢慢恍惚,只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种过程需要多久。

当彻底的眩晕和胃液上涌的呕吐消磨着他的意识时,他的身体总算不受控制地斜进沙发,然后在那段浑浊不堪的意识里,他才能彻底地舒缓想念一个人,却握不住的痛楚,从心里撕裂开,一点点牵扯他的每处神经。

头顶的吊灯华丽,光线却是暧昧的暖色,他身躯在光影里满是落寞。在渐渐模糊不清的思绪里,他记起初见她的那天,就在这间包厢,她倔强清冷的神色,他冷清地看着她反抗,看着她眼底隐匿的不安,她的一举一动的确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却没想到时至今日,他已经不能再那般沉着地当个旁观者。

那天他在安全楼道里看着她瘦削的肩膀,轻微地颤栗,羸赢弱弱地抽泣,他从没见过一个人可以将那种委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