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虎,皇城禁卫统领都指挥使,整个大周皇城禁卫都隶属甘虎辖制,也是太祖皇帝最信任的人之一。
太祖皇帝命甘虎出宫去把人带回来,而不是让马悼的诏狱司办,其中似有深意。
当年刘豫叛变的事太过久远,林安不知内情而无法判断。
他能做的,就只有等在原地,等着甘虎把人带来之后,看太祖皇帝如何审问处置。
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外面便传来了蔡邕的禀报,皇城禁卫统领都指挥使甘虎求见。
太祖皇帝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声“宣”,没一会儿功夫穿着一身禁卫金甲的甘虎便走了进来。
对着太祖皇帝单膝跪下,甘虎道:“臣甘虎叩见皇上。”
“人呢,带来了没有?”太祖皇帝没有看甘虎,只是淡淡问道。
“启禀皇上,安国公萧破虏同行一干人等业已带到,在殿外候着,另外定安门当班的所有人人手臣已经命他们即刻返回禁军营房,不得与任何人接触,定安门巡防由后备当值人员填补。”甘虎答到。
稍稍点了点头,太祖皇帝随即道:“去叫萧破虏先进来。”
“是。”甘虎说着这才起身出去。
接着等了一会儿,萧破虏在甘虎的带领下进了御书房,两人同时跪拜行礼。
摆了摆手,太祖皇帝让甘虎在一旁站着,接着看向萧破虏:“去看你爹了,都说了些什么?”
萧破虏闻言答到:“回皇上话,微臣说了些家常,另外请父亲做主,看微臣选的儿媳行不行。”
“哦?你有心仪之人了?”
太祖皇帝冷冷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不同的颜色,有些诧异,又有些喜色。
萧破虏点头道:“不敢瞒皇上,微臣确实有了心仪之人,乃是先虎威军左都校尉文瀚之女。”
“文瀚?朕记得他,是在云阳之战时力战前莽大将托儿帖战死的吧?”
太祖皇帝目光一闪,似乎回忆的说到。
闻言萧破虏抱拳道:“皇上体恤将士,文校尉确实牺牲于云阳之战,其女后来由先父抚养,与微臣算是青梅竹马。”
“嗯,若是你心仪,倒是一番好婚事。”太祖皇帝点头说到。
“文瀚追封的云县男爵吧?”
“是,受陛下隆恩,授天大典之后,文校尉累功追封云县男爵。”萧破虏应道。
太祖皇帝面露思索之色,片刻之后道:“这样,你去和那文家丫头商议好,定下婚期之后,给朕上一封折子,到时候朕让礼部出一封赐婚旨意,其余嘉奖敕封随同颁发。”
“微臣叩谢圣恩!”萧破虏连忙下跪行礼道。
又摆了摆手,太祖皇帝道:“你父亲在世时便常念你性子跳脱,是个调皮捣蛋的家伙,为你日后多有忧心,他走了这么些年,你也一直没成个家,朕本来与太子商议,打算今年先问问你的意思,再让太子给你挑选一个合适的姑娘成亲。”
“虽然这事儿没成,你自己有了心仪的姑娘,也算是了却一桩心愿。”
萧破虏听见太祖皇帝说到林文泰,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悲伤之色。
但他没有说话,只是跪在地上,对着太祖皇帝郑重的磕了一个头。
见状太祖皇帝道:“行了,叫你过来,一是问问你近来如何,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倒也是不错。”
“二,抓的那几个人,你知道他们来历,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微臣明白。”萧破虏立即道。
接着太祖皇帝眼睛一眯:“你府上随行的那些家眷护卫,该如何处置呀?”
“微臣斗胆,定会严加管束,让他们都管好自己嘴巴,也请皇上放心,随行家眷都是国公府老人,平日极少与外界接触,至于家丁护卫,也都是跟随微臣多年的军中老卒,他们知道厉害,也不会乱说。”
如此时刻,萧破虏硬着头皮也想保下国公府那一行人。
太祖皇帝没有再问萧破虏,而是转过头看向林安:“太孙,你觉着呢?”
林安当然明白太祖皇帝问萧破虏国公府那些家眷护卫如何处置的问题,意图是什么,但是他没想到,萧破虏真敢在这个时候还要保那些人,更没有想到,太祖皇帝会突然问他的意思。
最简单的方法,自然是那些人一个不留,全部赐死。
可是萧破虏已经保了,那自己是帮还是不帮?
帮的话,就等于是拿自己跟萧破虏绑在一起,替这些人做担保,将来要是有什么风声传出,那么自己也就一定归跟着一起受责难。
往轻了说会是一番训斥责罚,往重了说,可能在太祖皇帝心底自己就要留下不好映象。
而如果不帮的话,也有可能现在太祖皇帝就会觉着他没有担当。
这个问题,好像不管怎么选,对自己都是有害无利,从太祖皇帝的语气和神情上,林安也瞧不出半点端倪。
刹那之间,他竟有些难以抉择。
直到目光不经意的扫到跪在地上,头贴着地,一动不动的萧破虏。
莫名的,林安心头一软,随即抱拳行礼道:“臣孙以为,安国公忠君爱国,乃为军中典范,国公府的那些人,应该也是眷仆从主,也都是信得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