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如自己坐在那个位子上来得高枕无忧啊。”
听到秦王这话,云清晓有点恍惚地想,怎么还真让他之前猜中了,搞得像他对秦王有多知根知底似的……
罗浮池边更加人心惶惶,总觉得秦王现在疯得厉害,下一个手起刀落的对象指不定就是自己和自家家族族人了……而这时候,刚狠狠甩了众人一巴掌杀鸡儆猴的秦王又开始往外给甜枣了。
秦王若有所思地说:“只是本王膝下无子,继位过后只怕也没几年好活头,储君人选届时只能从朝中诸位家里的青年才俊中挑一挑了,到时还望诸位不吝举荐,为本王分忧。”
此话一出,罗浮池边人心更加躁动,只是不像方才那样只有恐慌了,滔天好处在前,满朝文武谁能不心动,一时间不少人竟觉得这秦王也没那么疯癫不可理喻了。
应津亭失笑出声:“诸卿,朕还没死,秦王和你们都盼得早了些。”
秦王冷眼看着应津亭,似是在看他还能怎么垂死挣扎——他不过是个在南颖为质十五年的年轻人,纵然有心机城府,可用权势也不值一提,秦王觉得颖国皇室的陈家人纵然再无能,也不至于看管不住一个送去时才不过五岁的孩子。
即便先前石没羽不知如何折在了应津亭手里,但秦王还是没把应津亭当劲敌,这位今年登基不过大半年的新帝在他眼里还不如日常已经被拘在了景华宫的钱太后她们有威胁。
“靖安侯看了这么久的热闹,还不打算出手勤王平叛吗?”应津亭一脸轻松。
众人的目光随之聚焦到了云清寒身上。
靖安侯云清寒正在倒一杯茶水,递给他那不知是单纯体弱导致还是被吓得脸色苍白的弟弟云清晓。
看着这专心照顾“孩子”的云清寒,秦王笑道:“怎么,靖安侯竟忠心至此,让陛下相信他打算凭一己之力誓死护主吗?”
应津亭看着温吞吞的云清晓,心情不错地想着和云清晓之间的赌约是他赢了,待今晚风波平定,他可以亲到心上人一下了。
云清寒也没着急,等云清晓喝了几口水缓过神来,他才放心地看向秦王:“本侯一己之力自是办不到,不过靖节军誓死忠君平逆是应该的。”
他话音落下,接回云清晓手里的茶杯,手腕一动,当众表演了一番何为掷杯为号。
茶杯撞上廊亭木柱,摔碎在地,靖节军闻声而动,竟是鬼魂一般迅速围拢过来,比之方才的万杉军更加训练有素。
整晚都游刃有余的秦王终于变了脸色:“靖安侯!你擅自调动靖节军潜伏宫中,可谓谋反大罪,你到底是想救驾勤王,还是想自己顺道做了乱臣贼子?”
方才应津亭与云清寒“一唱一和”,现在靖节军一出,明眼人都瞧得出来这显然是陛下和靖安侯事先有商量过防范,也就是说靖节军埋伏宫中应当是陛下同意了的。
秦王此时与其说是质问云清寒,不如说是在警告云清寒小心狡兔死走狗烹,今夜靖节军为应津亭平定了秦王的万杉军叛乱,就不怕他们这陛下转头就翻脸不认人,说云清寒这靖安侯狼子野心、擅自调动靖节军回长陵后潜伏宫中吗?
简而言之,秦王在挑拨离间。
“这便不用秦王殿下代为忧心了,且恕本侯直言,在座之中秦王您最没有资格质问这话吧?”云清寒笑道。
云清晓老老实实待在他哥身边看着,只见云清寒话音落下后没再和秦王周旋,打了个手势,靖节军便行动起来,这回手起刀落的刀下亡魂成了万杉军的那些侍卫。
云清寒并没有走出廊亭,免得让云清晓落了单陷入危险,他从容地看着整个罗浮池周遭,突然低声问云清晓:“清晓,你说,咱们家今晚顺道真反了怎么样?”
云清晓一愣,有点拿不准他哥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所以他只好实话实说:“……应津亭大概不会有什么意见,所以如果哥你来真的,那其实不用和应津亭起冲突。”
闻言,云清寒显得有些无奈:“你倒是挺关心他的安危……罢了,靖安侯府几代清名,到我这儿落个乱臣窃国就不好了。”
周遭刀光剑影,靖节军和万杉军打起来之后,不少朝臣和家眷或躲闪或想要趁乱奔逃。
虽然云清晓在云清寒的庇护下倒是半根头发丝都不见慌乱,但眼下显然并不是什么合适的聊天场所,所以云清晓接着开口时也觉得自己挺心大的。
他一本正经地跟他哥讨论:“其实,应津亭跟我说过,他打算找个时机卸任皇帝这位子,所以我觉得哥你可以等等看,说不定到时候你还真能趁乱捞个皇帝当当。”
云清寒哑然失笑:“你啊,当帝位是咱们自家花园里的石凳呢,想坐就坐?姓应的还没死绝呢。”
秦王方才虽然心狠手辣一气带走了十几个宗亲,但到底还没来得及灭了皇帝九族,即便将来应津亭舍得下皇位,那位子也自有其他姓应的窝囊废还能顶上去。
靖安侯府不想担乱臣贼子的史书骂名,云清寒嘴上说得再兴致盎然,也不会真用靖节军去谋大宛的皇位。
若是有朝一日天下再度混战大乱,建功立业开疆拓土各凭本事,云清寒倒不否认自己的野心。
“你小心他是在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