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屋理查德丢掉的一分。
但是,假如从上帝视角仔细倾听观众席每一个人对自己、对别人、对空中的话,音量大小音高高低音色特征不一。
然而,对土屋开球失误执着不休的多是旁观的观众,先前比赛折戟沉沙才前来观赛的学校队伍们,却没有几人对土屋理查德的开球表达不满。
因为只要有机会上过场的人,都知道面对强敌时第一发球权的压力。
不仅是压力,还是队伍的绝对重心。
胜败的关键人。
是可能连续得分的关键时刻。
其他五名队员的心理寄托。
被对面六人防守的绝对焦点。
这种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自己的【橙色体育场】,不上场的话,就绝对不了解那份压力。
“那个……”
身边传来了女性的声音。
北信介侧头,望着将口罩从下巴拉到下眼睫,因此除了一双眼睛和棕色的长卷发外,看不清长什么模样的女性,没有提包,穿着最简单的工作制服,和场中赛委会的工作服类似,只是胸前没有铭牌。
“这里是空位吗?可以坐吗?”
北信介点头。
“这里的视野有遮挡,没问题吗?”
“太好啦。没问题没问题。”
女性松一口气。
她规矩地坐在这整个体育馆内,唯几的珍惜少数几个空位。
因为是第一局结束才赶来的人,场中视野优秀的座位已经全部坐满了。
“真稀奇啊,姐姐,你是来看排球比赛的吗?”
北信介左侧座位的赤木探出头来,“像你这么漂亮的姐姐来看比赛,好少见哦。”
旁边的尾白:又来了。
“是吗?”所幸,这位只看得见一双眼睛的女性没有攀谈的意向。
坐在最左侧的宫治因此扯开幸灾乐祸的嘴角。
-[折戟沉沙啊赤木前辈。]
-[闭嘴!难道你去搭话就好了吗?!]
-[我的外貌条件还是比较出色的。]
趁着中场休息去场外买饮料的宫侑回来,看见他们稻荷崎一排最右方的座位出现了陌生人。
他提起塑料袋,单手插兜,狐疑地问了句:“谁啊?”
“是偶然坐到一起的,因为座位很少。”北信介解释了句。
“坐在这里看得到什么。”宫侑一边擦过几人的腿往座位走,“这里什么都看不到,你以为我们干嘛不坐满了再说。”
“喂!侑!”赤木小声叫他。
“干嘛,我只是在提醒她。”
宫侑扣开一罐柠檬水:“难得来看全国决赛,结果什么都看不清,有什么意思。”
宫侑的语气算不上好听,但的确是出自提醒。
毕竟宫侑是女孩子兴高采烈地帮他喝彩都要嫌弃被打扰了喝令闭嘴的性格。
角名在一边抽走一罐饮料默默叹息:这种性格都有女孩子追,长得帅还是有好处的。
被这样说的女性却只是好脾气地朝他们笑了笑,随后专心朝场下看去。
哦……对了。
角名扣开易拉罐,眼睛往下扫了扫:下面也有个外貌条件不错的。
·
土屋理查德在第二局突然展现出了攻击力。
他似乎抛弃了第一局繁文缛节的慎重,改换自己往日擅长的快节奏。
逼地更紧、迈地更靠前、跳起的节奏更集中、速度更快、和队员的交流更多。
砰!砰!砰!
这样和排球队撞击音越来越快,中间的间隔越来越短。
上把还小有成效的攻击方式,这次在土屋的穷追猛舍下,已经完全失去了攻击机会。
偶尔饭纲掌刚过网的排球,立刻被对方自由人一传到位,紧接着就是土屋理查德,他扣球好像连准备都不需要,就只是看见了就拍。
没有二传的扣球当然失去了一定攻击力,可恰到好处的落点又弥补了这点。
对方在起跳途中呼着气拍出的球,还是转身的平扣,像是在自家门口起跳,也没有失误次数。
这种快速、巨额,趁机插空的扣球方式,给他们的后排带来了极大的压力。
饭纲掌和后排交换的时候,看见了副攻手膝盖隐隐的颤抖。
可能原本没有这么吃力,只是因为戴了护膝,这种颤抖的趋势被放大,经过时飘着汗味的空气中,尤其引人注目。
一局进行到现在,能坚持到如今已是不易。
他侧头,和场边的监督交换一个眼神,接着对圣臣传了个手势。
圣臣没有眼神示意,这便是他‘知道’的意思。
土屋用脚尖摩擦发球点的地板的时候,周围闹哄哄的观众席像退潮一样一点点缓落下来。
他抬高左手,深深吐出一口胸气,周围只听得见一点点声音。
这并不是他全神贯注忽视了背景,而是现场便这么静,甚至有一点点屏息感。
拦网对面的六个人中,前排分别压下了大腿,包括二传在内全部一米八以上的身高,还有下蹲时鼓胀的大腿肌肉,两只虚虚摸在低空的手掌心。
这是井闼山的防御姿势和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