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佐久早立马扣手。
排球以极小角度的直线往宫泽高拦网前的空地直撞而去。
排球离地面不过一米的时候,突然从地上滑来了一只手,那只手背在最后一秒险之又险地垫上排球,再度托起整个宫泽高的攻防线。
佐久早还没落地,蹭了地面抢球的主攻手迅速爬起,一个眼神都没有地后撤。
仅仅两个人的传递,佐久早再度起跳。
依旧是弧度球,依旧是被誉为高中技术最高点的扣球。
他下巴仰起,紧盯着球心,在排球的阴影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瞬间,将手狠狠地拍上去。
听起来势如雷霆,实则并没有听众预料的速度,似乎就只是简单的发球。
只有面临接球压力的人,才知道这球在高速旋转下混杂成一团的颜色,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威力。
“鹰川!”
他来不及做手势直接大喊,却瞥见鹰川双手搭膝的身影,听见他的喊声,立刻竭力超前跑。
不行。
太慢了!
忽视接下来的一切战术布局,土屋直接朝这球冲过去。
好不容易轮到7:7平,再退后就再要追,落后的比分实在消耗队伍气势,外加队伍体力下滑的趋势明显。
他几步落到落点,可不如鹰川得天独厚的身位还是拖累了速度,排球已经落到距离地面一个膝盖长的位置。
土屋直接跪下,将右脚前倾,排球‘咣’的一下砸上他的小腿骨,被直接一球砸中的人却只是挤了下眼角,就从前滑的惯性中爬起来奔跑。
“第一二节奏!”他来不及调息突然变体势的呼吸,朝赤苇佑吼道。
虽说如此,他却是在内心第一次真情实意地拜托不存在的什么对象:
拜托了,接不起来!
球网对面,黑发的主攻手还是在短暂的一二球内起了跳。
这一次的姿势和前一次没什么区别,就连朝宫泽高半场抻出的右手都一样。
土屋咬牙,冲身后喊:“不对!换位置!部补位!赤苇跑!”
跑去哪来不及说,就只是不要在原地,跑起来。
跑起来再说。
土屋咬牙朝前跑,用两只手腕折迭起来去垫这球,‘砰’的一下,自己也因为太勉强地跑动而直直朝场外滑出去。
工作人员立马搬着摄像机往后退,连连退了三步差点被广告牌扳倒,用双手手臂护住脸却还是被擦破了一块皮的宫泽高主将才有机会降速,他甚至来不及拿手背擦一下脸颊淌下的血,单手撑地直直冲半场冲回去,嘴里还在吼:“不要接他的球!会出界的!”
来不及了,就是针对因为救球而处于短暂失联阶段主将,井闼山的主攻手佐久早第三次拍出了旋转球。
难以想象短时间内高水平高技巧几乎重迭地扣球,能做到这点的他手腕是如何柔软。
只是,在宫泽高半场,得不到命令只能凭直觉行事的鹰川已经追上了落点。
砰的轻轻一下,因为这球并没有落到距离地面很近的位置。
排球直直朝场外飞去。
“卟——!”
8:7
·
喘着气,呼吸有点沉。
汗水从额边一个劲地下滑,因为刚刚擦身去界外的行动,右腹隐隐有岔气的不好预感。
土屋强行沉下自己的呼吸。
强行使呼吸平稳。
不允许岔气,岔气了一切都完了。
他强行要求自己的呼吸和心跳重归理智的掌控。
之前没有和井闼山比过赛,井闼山的主攻手比在录像中分析的还要强力。
连续多次的高技巧发球,几乎没有间隔,一般人就算发了旋转球,因为手腕过度拧转,下一球也绝对会有幅度上的改变,佐久早却似乎没有影响。
他就像重复练习了成百上千次,这球已经融入身体记忆,是机械性的行为。
也是,毕竟录像里佐久早没有连续扣球三次的机会。
土屋闭了闭眼,在裁判的哨响下再度向前奔跑。
8:8
8:9
9:10
10:11
……
井闼山又换了新选手。
二米一的身高,从替补席向前走的时候,像是要将所有射灯的光线一度隔绝在外。
算上前几个替补,场上正选除了二传手和绝对主攻佐久早没动,其他队员都已经换了个遍。
导致井闼山看起来和二盘比赛刚开场时没什么区别。
他们的呼吸很平稳,还能保持全神贯注的状态,跑位和节奏差也不存在失误。
原本得胜的分数因此又缓慢地下滑。
虽然早就在赛前分析中得知了这回事,并且无数次叮嘱自己区分主客观,真的站在这他相对束手无法的处境前,还是有些绝望。
土屋向下望了望掌心的纹路。
他呼出口气,攥起拳,再度跑起来。
他咬分数咬的很艰难。
没法像第一局一样闲庭信步,也使尽了百般技巧。
虽然有分差,可是很小。
在狼狈地防御和进攻中,双方以一、二分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