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鑫爬起来,抽出刀子,骂骂咧咧干掉干尸:“这人尸变多久了,一动不动,老子还以为死透了。”
我在尸体的口袋里掏了掏,口袋里什么也没有,看来这具尸体到底是谁,又是怎样到了这儿,那将是永远的秘密了。
我站起来,拍了拍手,突然只见西边天空下,隐隐约约,有一抹绿色。
我一怔之下,连忙拿出望远镜看去,惊道:“老天,有一片绿洲!!”
安迪说:“不……不可能吧?”
白鑫说:“你不是也像我一样,出现幻觉了吧?”
王腾说:“快给我看看。”
三人的声音交织在一起,都是又惊又喜,又是疑惑。
王腾举着望远镜,一看之下,喜道:“真是片绿洲!”
安迪说:“可万一又是幻觉呢?开车过去,不知道要浪费多少汽油。”
白鑫说:“不是幻觉,就是海市蜃楼。”
书清平、杜成、周素华、陈江月四人见我们在沙梁上又蹦又跳,又是指指点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都爬了上来。
安迪指着远天那抹绿色:“你们看,绿洲!”
四人同时张大了嘴巴,合不拢了。
我沉吟道:“如果担心那绿洲只是我们的
幻觉,或者海市蜃楼,白跑一趟浪费汽油,可以先派一辆车过去。”
周素华说:“不,这地方太诡异了,还是大家一起去。”她对上午脱离大部队的事儿,还是心有余悸。
我看向王腾,他也缓缓点了点头。
车队于是绕过沙梁,朝那片绿洲驶去。
我注意到了一个现象,那就是绝大部分的沙丘和沙梁的走向,都是横亘在我们与绿洲之间。仿佛是在故意阻挡我们接近绿洲。
还有,如果不是安迪无意间看见死人的尸体,我们不爬到那座沙梁上,也根本发现不了绿洲。
一系列的事情,有些蹊跷,让我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由于距离过于遥远,一直到太阳快要没入了地平线的时候,才接近了绿洲。
还在路上,我已经确认了,如果排除幻觉,那的的确确是片绿洲,因为虚幻的海市蜃楼,不可能保持这么长的时间。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感到恐惧起来,只觉得茫茫无边的大沙漠突然出现一片绿洲,不管它是真是假,是不是幻觉,都令人感到可怖。
车轮下的耐干旱植物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密。不约而同,我们都停下了车。
只见一片绿
草地中间,赫然出现了一座蓝汪汪的大湖,倒映着夕阳的余晖,说不出的美丽,也说不出的诡异。
炎热,干旱,风沙,寒冷,盐壳,在这草丛绝迹的死亡之地,怎么会有一片绿洲呢?
一瞬之间,我们竟然不敢靠近那片大湖。
呆了半天,我终于跨出了第一步。
这一步跨出,王腾、安迪随即跟上,白鑫、杜成、陈江月等人,又跟在了后面。
人的本性,很多时候不是恐惧什么,而是缺少一只带头羊。
来到湖边,我捧一捧水,低头喝了一小口,安迪说:“是淡水还是盐水?”
我恶作剧之心突然一发不可抑止,一捧水朝安迪头上淋去,哈哈大笑:“是淡水!!”
安迪跟着捧水还击,其他人嘻嘻哈哈,白鑫和杜成甚至跳进水里,游起泳来。
本来,团队在短时间接连失去三个人,再加上幻觉事件,每个人的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压抑,但绿洲的出现,让大家的士气又高涨起来了。
每个人一直都在节约用水,现在突然有了一湖的水可供挥霍,这种心情,简直舒爽极了。
当晚搭起帐篷,在湖边住了一夜,第二太阳出来,只见湖面烟波浩
渺,这座湖水少说也有四五个平方公里。
湖边长满了不知名的野草,除了芦苇,其他的我们都不认识,空气中弥撒着一股若有若无,淡淡的草本植物清香。
众人正在欣赏美景,突然泼喇一下,一条尺长的大白鱼跃出湖面,鱼鳞在朝阳辉映下,闪闪发光。
在这片黑色的死亡地带,不仅有一座大湖,湖里居然还有鱼,这真是惊喜之上再加惊喜。
我们都欢呼起来,不过既没有鱼网,也没有鱼竿,怎么抓鱼上来吃,倒是个问题。
最后是安迪想到了办法,拿来汽车坐垫,这坐垫是用丝线编织成的,抽出丝线系在一起当成鱼线。
又在车里找到一卷铁丝,折成小段弯成鱼钩。割下芦苇,绑在鱼线上当成浮标。
一副鱼竿就算完成了,只是没有鱼饵。
我笑着说:“鱼饵还不容易?草丛里小虫多的是。”
大家一起动手,又做了几副简易鱼竿,在草丛里抓了小虫穿在鱼钩上,抛进湖里钓鱼。
不多长时间,就钓上了两条,每条都在四斤左右。
安迪抓起一条鱼儿,笑吟吟地说:“这下有鱼肉吃了。”
王腾说:“我们休整几天,多钓些鱼,晒
成鱼干,留在路上补充干粮。”
安迪问道:“离开的时候,是大家一起走,还是只派出一辆车先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