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小成踌躇道：“你们信不信，人快要死的时候，会灵魂出窍，灵魂一出窍，就能洞察世界上的一切事情，也许正是这样，周汉民才知道一直往东走，就能到达鹰城。”

左文文嗤一声说：“钟大哥，你说的什么灵魂出窍，太玄乎了吧？”

钟小成说：“你还别不信，老一辈的人都这么说。”

左文文说：“老一辈人说的，就一定有道理吗？我看多半是瞎说。”

钟小成摇摇头：“你这女孩真叛逆。”

左文文愠道：“钟大哥，说了多少次了，别当我是女孩好不好？”

钟小成说：“真是搞不懂你，好端端的女孩子，非要弄得自己……不男不女。”

左文文说：“钟大哥，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

钟小成又摇摇头：“好了，好了，我不说了。”

左文文一笑：“这才是我的好大哥嘛。”

钟小成看向明寒：“我刚才说的灵魂出窍，你也不相信是不是？”

明寒沉吟道：“这世上有的事情，还真说不清楚，反正我们也迷路了，就试试吧。”

左文文说：“万一周汉民只是神志糊涂了，胡乱写的呢？”

钟小成抢着说：“那

你说怎么办？”

左文文就不说话了。

四人徒手挖坑，埋葬了周汉民，默哀三分钟，顺着先前摆下的石子箭头回到了车上。

死了一个同伴，大家心情都不很好，左文文无精打采地对明寒说：“明寒哥，休息一晚，明天再出发好不好？”

明寒嗯了一声，点头同意。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太阳出来的时候，四人才有驾车继续赶路。

第五天早上，鹰城巨大的城市轮廓，终于出现在了大家的视野里。

四人跳下车，瞬间在风中凌乱了，这看似远古莽荒的大陆，居然真有一座辽阔的城市。

半饷，左文文才叹道：“好大的城市呀！”

钟小成说：“我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周涛说：“这确定不是海市蜃楼！？”

左文文说：“这么大的城市，城里该有多少丧尸和夜魔呀！”

明寒缓缓地说：“我们晚上进城。”

不管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等待的时间，总是显得那么漫长。

好不容易待到太阳坠到地平线下，明寒四人驾车进入城市，却吃惊地发现，棋盘式的大街空空荡荡，除了他们自己，再也看不见一个活物。

商铺都开

着门，马路上也停放着汽车，但就是没有一个人。

人们好像突然间蒸发，什么都没有来得及带走，但又什么都带走了。

四个人涌进路边一间小超市，找到大米，先熬了一大锅粥。等到粥熟，开了一堆罐头，呼呼噜噜的大口吃着。

在沙漠的时候，大家节省食物，已经很久没有放开肚子吃喝了。

填饱肚子，周涛嘀咕道：“这不对啊，怎么偌大一座城市，看不见一只丧尸？”

钟小成说：“城市这么大，或许丧尸都在城市中心？”

左文文说：“就算是那样，也不可能一只都看不见吧？”

周涛说：“不如现在就开车去看看？”

左文文说：“还是等白天的好，晚上不安全，万一碰到夜魔呢？”

周涛说：“鬼影也没有一个，有什么不安全的？”

左文文说：“我总觉得不对劲。”

三人一起看向明寒，明寒想了想说：“就现在去，晚上虽然有可能撞上夜魔，不过我们也容易隐蔽。”

四人出门上车，明寒驾驶着，缓缓开过死寂无声的马路，淡淡的月光笼罩下，只觉两边楼房的每一扇窗户里，都藏着一双窥视的眼睛。

越

野车穿过无数条马路，天色渐渐亮了，阳光以几乎平行路面的角度，将高楼的阴影拉得老长。

明寒将车停在一栋大厦下，说道：“这儿差不多是城市中心了，大家上楼去瞧瞧。”

四人下了车，见一楼大堂的两扇玻璃门敞开着，旁边花池里的铁线莲长势正旺，牵牵绊绊地爬到门头上，缠住了四个金黄的铜字——钟山大厦。

抬头仰望，只见钟山大厦顶天立地，竟有一百多层高。

左文文吐吐舌头：“够得爬呦。”

明寒带头走进大门，周涛三人紧跟在后，顺着铺了地毯的楼梯一层层往上爬，爬到三十来层，都累得气喘吁吁。

左文文往台阶上一坐：“我双腿都要爬断了！”

四人休息了一会儿，接着又往楼上爬，整栋大厦静悄悄的，反而让人加倍的感到害怕。

如此走走歇歇，又花了大半个小时，四人终于上到了天台。

明寒顺着女儿墙走了一圈，才发现昨晚行驶了一夜，竟然还没有到达城市中心。

周涛望着延伸到天边的高楼，叹一口气说：“我一辈子，第一次看见这样庞大的城市。”

天台上是一个露天餐厅，餐桌椅

子东倒西歪，四人爬到现在，双腿都如灌了铅般的沉重，各自拉了一张椅子坐下，明寒说：“城市太大，要找到小强，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