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讲，就是隔壁班那女的，脚踏八条船啊！我想知道她怎么管理的，比你还猛啊，向晚。”乔言心凑到裴向晚身旁。

结果裴向晚压根不理她，自顾自地修改图纸，乔言心不死心“向晚啊！你有没有在听，我说的。”

“听了，所以呢。”裴向晚扭头看向乔言心，黑框眼镜下的黑眸冷漠无比，让人十分畏惧。

“你呢少八卦，多学习，爬去一边玩去，别烦我。”她抬手推了推镜框，继而低下头，高挺的鼻梁与她认真的神情，使她整个人英气十足，引得几个女同学时不时瞟向她。

“裴同学，作为同班同学，我还是得提醒你，做人要有道德。”

苍蝇在耳边嗡嗡，惹得裴向晚厌烦，她将笔丢在桌上，身子微微往后靠，仰起头如看垃圾般，看着宁雪陌冷笑一声说道。

“宁同学的话是什么，我哪没道德了。”

没走的乔言心最听不得有人这样说自己的朋友。

“宁雪陌装13去人舞蹈学院门口去，你装给谁看呢，讨人欢心讨这来了。”

乔言心像看见脏东西般紧皱双眉，上下扫了宁雪陌一眼。

“还专一呢，啧啧啧，省省力吧，我们家向晚不耕地，不需要你用脸帮忙耕地。”

宁雪陌脸气得铁青，根本没人知道她整过容这件事情，她是飞去日本弄的，明明很自然的。

“乔同学这跟你没关系吧，你这是没礼貌、不尊重他人的行为。”

班级一片死寂，哪敢参与有钱人的战争，只能在内心祈祷老师快来，老师快来，这是她们第一次希望老师快点来上课。

乔言心吊儿郎当地抖着腿，舌尖顶了顶上颚。

“怎么？要跟我讲法，你这种人配被尊重吗，而且我都没打你，打你都怕脏我手。”她拍了几下裴向晚的肩膀非常拽地说道“知不知道她能一打五！”

宁雪陌嘴巴气得抽搐，她怎么可能不知道，那天坏她事的就是裴向晚，所以这一次她才会来找裴向晚，为此警告她，姜时愿是她的。

怕是怕的，笑容也是要有的，至少不能被人看出她的害怕。

“希望你离时愿远点，你不该伤害她，她如此美好，就这样好自为之，裴同学。”

“等等。”裴向晚叫住了宁雪陌。

“怎么了，裴同学。”宁雪陌带着虚伪的笑容看着她。

“我和姜姜从小一起长大，是朋友，你呢，众所周知姜姜好像压根不想搭理你，你用什么警告我。”

她没给宁雪陌说她的机会“是，我是人渣，我这个人渣会弥补我之前所做的一切混事，我要是做不到，各位把视频发网上，骂死我，用唾沫星子淹死我。”

裴向晚歪头看向前方拿着手机拍的同学，比了个剪刀手对着镜头微笑，是比太阳还要耀眼的笑容“拍够了吗？”

拿手机的同学手有些抖，手机差点因此掉落，偷拍被当场抓获，她不由涨红了脸。

“够…够了，对不起。”赶忙收了手机，转回黑板的那面。

宁雪陌不知道说些什么，事情变得不可控了，她脸色极其难看，她脸的颜色不是惨白，而是青紫，像有人打了她脸几拳一样，牙在口腔中相互摩擦。

“哼，裴同学别后悔，时愿不会喜欢你的。”丢下这句话后，宁雪陌便回到座位上了，不能让人察觉到她的窘态。

黑白混色的蝴蝶从窗前掠过，原本鸦雀无声地教室，恢复往常的吵闹。

裴向晚把电容笔吸附在平板上，对趴在桌上的乔言心说道“我去趟卫生间。”

快睡着的乔言心睁开一小缝“要陪你去吗。”其实只是问问，她根本不打算动，自大裴向晚开始拉她一起好好学习开始，课间就是她的命。

“不用了。”

听到这句话乔言心的眼帘彻底闭合。

裴向晚起身往外走去，她想时刻保持清醒，水直流在她的掌心，手交叉相握指尖摩挲在骨节上，纯白透明的水柱与她亲昵，不断蹭着她，那双手无疑是好看的，无疑是神最满意的作品。

只有流水声的卫生间里，多了另一种声音。

是抽泣声，它带着无尽的忧伤与绝望，像极了港片里含怨死去，不愿离开人世，一心只想报仇的女鬼，只不过这只不想报复，只有哀求。

“有人吗，帮帮我帮帮我。”

“谁都行。”她希望真的会有人，希望一点点消逝变得渺茫，身上湿透的校服外套在提醒她。

清醒点吧，不会有人的，又要在这里呆很久。

眼睛里一串串的珠子砸在那本就湿透的衣服上，黑色的发丝粘在她的脸庞，留下一条痕迹，嘴唇咬得渗出血，她努力克制自己的哭声，想要再呼喊一次，说不定会有奇迹呢。

每次都是如此。

裴向晚拿开抵在门上的东西，将门打开。

真的有人…两人心里想的是同一句话，含义却是不一的。

湿淋淋的校服外套上有几个像是烟烫通的小圆孔，里面那件白衬衫上有两个刺目的脚印，裴向晚紧皱眉头，把外套脱了下来往前递。

“同学，你穿我这件吧，你衣服都湿了不能再穿了，要不然会感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