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西河头,李成博忽然想起件事情来。
他说:“咱们光顾着来了,忽略了一个问题,进祠堂得跟人家打声招呼吧?”
周文想起此前留了高家老先生的联系方法,便掏出手机打电话给老先生。
电话里传来了老者的声音:“请问,是哪位呀?”
“高老爷子,我是周文,老周家的。咱们前些天在范家壶庄内举行的陶刻交流会上见过。”
“周文?哦……老周家的。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们呢,近期在做一个调查,与解放前陶工参与抗战有关。有条线索,牵涉到你们高家祠堂。我想征询一下您的意见,是否能让我们进祠堂看看。”
高老爷子爽快答应,并约定,一会,在高家祠堂门口碰头。
这时,车子已经到了高家祠堂门前。
三人望去,见祠堂已经破败得不成样了,随处可以看到废弃物,墙脚还长满了青草,一派荒凉景象。
见此情景,汪诚不由感叹:“岁月无情哪。曾经显赫一时的高家大院,现在却如此破败,这正印证了一句话,什么都是浮云。”
正感叹着,一个瘦小的身影出现在了车前方,是高老爷子。
三人下车,周文迎上去:“老爷子,大晚上的还劳烦您出来,真不好意思。”
老爷子和他握手,笑着说:“没事,没事。假如对你们的调查有帮助,也是值得的。对了,祠堂在上世纪六十年代被毁了很多东西,不知道你们要查的东西还在不在。”
几人仰面瞧了瞧祠堂门头,那里空荡荡的,匾额已经不在,不由有些失望。
“我们原本想看看祠堂的匾额,但现在……”周文说,言下之意,匾额可能不复存在了。
老爷子说:“匾额在
那个年代被一些年轻人拆了下来送去了房管所……”
“被……送去了房管所……那岂不是找不着了?”汪诚感到失望。心想,匾额被送去房管所,是几十年前的事,隔了这么多年,能找到的几率几乎为零。
“别担心。”老爷子给了汪诚一颗定心丸,“上世纪八十年代,我去房管所领回属于高家的东西,匾额就是其中之一。”
“哦那就太好了。”周文忙问,“那匾额现在在什么地方?”
“就在这祠堂里。”老爷子指着祠堂说,“匾额拿回来之后,原本想重新装到门头上,但考虑到祠堂已经破败,安上去也不像样,所以,就先放在祠堂内堆放杂物的小房间里了。此后,祠堂没再修葺,匾额就一直没使用。”说到这里,老爷子朝祠堂里做了个请的手势,“跟我来吧,我带你们去看看。”
“有劳老爷子了。”周文客气地说,说完,拿出了手电。
三人跟在老爷子身后,走进了黑漆漆的祠堂。
他们刚进去,不远处的老屋后面便闪出几个人影,接着,是一阵低语。
“吴爷,咱们……跟进去?”
“别着急。他们进祠堂肯定是找东西,如果,咱们现在就进去,势必打草惊蛇。一切,等他们找着了东西再说。阿军,你上院墙盯着他们,有情况马上告诉我。”
话音刚落,一条黑影三下两下爬上了院墙。
对话的两人,一个是广东人吴老板,一个,是仇军。
高老爷子领着三人绕过地上的杂物来到祠堂尽头一间小屋跟前。
三人看见,此处尽管破旧,但相比其他地方要整齐很多,看样子,这里经常有人来打理。
老爷子掏出钥匙打开小屋的门,里面灰蒙蒙的,房梁上挂着几张蛛
网。老爷子走进去,咕哝道:“几天没来就结了蛛网,看样子,祠堂得修葺了。”
进屋后,周文看见,屋里堆放着很多东西,天花板上还盘着一条木雕的龙。
眼尖的李成博看见堆放着木门框和砖头的缝隙里露出一块木板的一角,上面有个大大的字,高。
“瞧。匾额在这里呢。”他兴奋地叫起来,又喊大家一起搬掉压着木板的杂物。
片刻之后,匾额被取出来,但令他们失望的是,匾额上光秃秃的,除了四个大字没别的东西。
“难道,紫砂壶里的刻画不是指这块匾额?”汪诚疑惑道。
周文摇了摇头:“不可能,画里的宝剑明明指着这匾额,我想,秘密一定就在匾额里头。”
“会不会是这样,匾额中间是空的,有东西藏在里头。”李成博猜测。
听着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一旁的老爷子似乎听出些名堂来。他问周文:“你们怀疑匾额里有你们想找的东西?”
周文点了点头:“老爷子,不瞒您说,我们要解开一个谜团。”说着,拍了拍汪诚的肩膀,“汪馆长就是早年陶刻虎王汪立之的孙子。”
“哦,怪不得。”高老爷子微笑着对汪诚说,“那天,我看你刻的猛虎有几分虎王汪立之的风采,原来,你是他孙子。”说完,竖起大拇指表示夸赞。
汪诚报以微笑:“老先生过奖了。”
周文对高老说:“老爷子,我们从汪立之流传下来的一把紫砂壶里,发现了一幅刻画,上面刻着高家祠堂的匾额,和一把倒悬着